要走这一趟,季子漠以为齐玉是为了季安,心地善良。
可只有齐玉知道,他大半是为了季子漠,两人尽了力,季安无论如何,季子漠无论是良心还是处境,都能过得去。
若不然,这件事会成为他半生的煎熬,
只有他们两人,也不敢喊季安的名字,怕声音过大,引些老虎狼的过来。
要是真的引了来,季安还有没有命不知道,他们俩是一定没命了。
夜黑风高去深山无异于找死,无论是季子漠还是齐玉,都是未活够的,故而也未打算走到深处。
齐玉一脚深一脚浅找的仔细,好些次都快要摔倒,全都被托着他的季子漠扶了起来,最后季子漠的手移到了齐玉的腰间。
季子漠的手握在纤细的腰侧,山如黑洞般恐怖如斯,他心底却莫名的踏实。
“齐玉。”
“嗯”
齐玉“怎么了”
季子漠“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找了有半个时辰,四周都无人的脚印,也无虎口拖拽的痕迹。
两人衣衫发间沾满了水汽,齐玉脚下一滑被人提了提,离那个薄弱的胸膛又近了近。
齐玉“谁”
季子漠“他。”
齐玉不解的转头,凌厉的侧脸猛不防撞入眼底,心脏悸动后乱了节奏,忙收回视线收拾属于自己的兵荒马乱“他是谁”
过了好一会,季子漠才吐出个名字“郑柏叙。”
齐玉“郑柏叙少年公子,温润如玉,翩翩公子,学识出众,刚来桑农县的时候身子弱一些,后面也养了回来,骑马射箭样样精通。”
枝头不知名的鸟儿叫了两声,似是被两人的脚步声扰了梦。
这些日子季子漠时不时的问一句郑柏叙,齐玉早已习惯,他问,他就答。
只是这次答后,身边人却没了话,他抬头看去,季子漠看着脚下的路,仿佛有些失神。
季子漠的侧脸线条流畅,像是造物者对他格外偏爱,那双自带深邃的眸子此刻睫毛垂下,看不出里面是何种情绪。
怕是蝴蝶停下都要轻声,唯恐扰了那双眼安宁,齐玉声音也自然的小了些“怎么了”
季子漠摇了摇,把握着他腰间的手移了移,移到了齐玉的肩头。
“他是侯府嫡子,许是会少不了莺莺燕燕,你这么傲气的一个人,当时怎么同意和他一起的年岁小没想到这一点”
齐玉觉得他如常的语气中有些不同,却又不知是哪里不同。
树木沙沙作响,齐玉回想过往,心中早已不起波澜,季子漠想听,他也就说了起来“他发誓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哦,男人的话就是放屁,他说你就信了”季子漠似是又开始嫌弃齐玉笨。
齐玉抿了抿唇,也来了脾气,回道“莫想着旁人和你一样,拿发誓当儿戏,动不动死一遭,断子绝孙的吓唬人。”
末了加了句“我不笨。”
季子漠见人气了,举手投降“行行,你的郑柏叙最好,我最垃圾,没家世没能力人品还不行。”
算认错,算自嘲,也是他心中所想,季子漠迷茫如今夜的月色,被遮在黑云后,连朦胧的光都透不出来。
脚下的鞋已湿,身上的衣服也隐隐约约透着凉意,齐玉知道自己不该气的,可就是被他气红了眼。
他挣开季子漠的手臂,朝一侧跨了一步,不妨那侧是枯枝挡路,底下是个空。
齐玉一脚踩空重心不稳,直直栽了下去。
季子漠被他吓的丢了七魂六魄,哪怕反应够快,也只抓住了个指尖,丝毫用不上力。
指尖从自己掌心滑落,季子漠哪里还顾得上惊不惊老虎,大喊了声齐玉。
他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慌乱的扒开杂草枯枝。
这个斜坡只有四五米远,齐玉虽滚了下去,此刻却也靠着树坐了下来,季子漠邹然失了力气,膝盖跪在地上,跳出的心脏好半天都没回来。
“季子漠,季安找着了,没出事。”山脚下四五个人举着火把齐声喊了两句。
季子漠回了声,悬着的石头落了下来,可现在顾不得问季安是去了哪里,只担心着齐玉。
缓了口气,不顾打滑的斜坡,三两步俯冲着跑了下去。
季子漠扒拉着齐玉的脑袋,摸着齐玉的身体,前前后后检查着“有没有摔到什么地方”
齐玉身上摔的疼,原就是强撑着坐着,此刻像个布做的娃娃,被季子漠翻来覆去的摸来摸去。
头上脸上,后背,前胸,腰腹,以及大腿
季子漠没别的心思,只想看看有没有摔出伤,他手掌大开大合没有轨迹的游走着,手指微微用力。
从未有人这般动过齐玉,哪怕隔着厚实的棉衣,他身子还是忍不住颤su了下,紧张的蜷了膝盖,伸手推拒着季子漠的手。
季子漠还以为他伤了腿,忙去看他的腿脚。
手掌掀开衣袍下摆探到腿上,齐玉急忙按住他的手,呼吸有些粗“别”
齐玉仓促间按住了季子漠的手腕,季子漠手掌跟着他的动作震动了两下,弯曲的手指绷直骤然落在了一处挺立上。
季子漠开始未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树枝戳到了齐玉大腿缝隙间,下意识的用手掏了一把,力道算不上轻。
掌心的那条腿颤了又颤,湿粘隔着布料传到掌心,季子漠错愕的抬头。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