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昭景女皇眨眼道:“要不你瞧瞧去给他输送一点内力?或者给他端一碗鱼汤过去。”
小庄苦笑摇头道:“陛下,周元这是要和五军营将士一同受罪呢,这是苦肉计,送鱼汤过去岂不是坏事了么。”
昭景女皇道:“那倒也是,唉,这群逆贼,朕是真舍不得小师弟与他们一同受苦。”
“希望今晚别下雪啊,我小师弟才十八岁,身子还在发育,可别影响了体质。”
小庄低下了头,心中无奈,已经不想回话了。
陛下这是关心则乱啊,十八岁了还在发育…还影响体质…
“必须加紧双修!”
昭景女皇道:“沁水这个愚蠢的东西,怎么连小师弟这种血气方刚的小男人都拿不下来啊!这般进度,何时才能与小师弟双修?她不献身,我小师弟怎么增长功力?”
小庄低声道:“陛下…这种事急不来的,周元就算风流,也不至于见人就睡啊。”
昭景女皇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小庄,你说我去求求师父怎么样?”
小庄吓了一跳,骇然道:“陛下!您…您悠着点儿…”
“也是。”
昭景女皇叹了口气,无奈道:“师父断绝红尘多年,更何况小师弟是她的徒弟,不太可能。”
“可这天下修道之女子,功力有成者,屈指可数,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嘛。”
“总不能…总不能要我去?”
小庄连忙捂住了昭景女皇的嘴巴,哀求道:“陛下,别再说了,周元不是病秧子,真没那么急。”
她算是发现了,陛下做什么事都聪明得很,但唯独对小师弟那是关心则乱,总是说胡话。
而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小庄朝账外看去,呢喃道:“陛下,下雪了。”
昭景女皇连忙站了起来,大步走出营帐,只见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落,整个世界都渐渐被染白。
寒冷的气流在账外盘旋,火把都灭了大半,几乎所有人都回到了营帐之中,只有部分守军和跪满大地的五军营叛军。
周元就跪在叛军的最前方,笔直的身躯已经被大雪覆盖,他一动不动,如苍松如界碑。
“唉…”
昭景女皇深深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呢喃道:“年少封侯,家庭美满,却要千里迢迢来这燕山苦寒之地,跪淋大雪。”
“小师弟是为了我啊!”
这是她唯一一次身穿龙袍,却自称为“我”。
小庄低声道:“进帐吧陛下,小师弟至少要熬两日。”
昭景女皇沉默了片刻,苦笑一声:“罢了,什么时候朕也变得优柔了。”
这一场雪,下了足足一夜,周元与五军营的叛军几乎变成了雕像了。
好在这群军人日常是没怎么饿过饭的,要是普通平民,哪里顶得住这一夜的大雪。
熊阔海急匆匆走到周元跟前,低声道:“周老弟你辛苦了,快教我一个办法啊,宁侯不开口啊,皇亲国戚,即使犯了大醉,咱也不敢用大刑啊!”
周元冷得牙齿打颤,一字一句道:“告诉他,如果不想被抄家的时候,家里搜出玉玺龙袍,便老实交代。”
“他想活命,就必须听话,否则命都不给他留。”
熊阔海咬牙道:“好!天黑之前,我必然把一切都审出来,助你解脱。”
周元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而熊阔海站起身来,去看到雪地之中,一个个如雕像一般的军人,正冷冷盯着他。
似乎他敢对周元有任何动作,这群冻僵的战士便要扑上来将他撕碎。
熊阔海心中微惊,随即感叹,五军营算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