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是西瑟进入了盐湖城中的第二天,虽然历经了昨日进城之后种种的荒诞插曲,不过好在西瑟与伊莎尔的住宿问题与后续的工作学习安排还是得到了妥善处理。
而此刻的西瑟,也正顺应着昨日制定好了的学习安排,正安坐在盐湖城党校学府的教室之内,耐心地等待着授课讲师的到来。
“呵……”
端坐在了这熟悉的课桌之后,再看向了面前的黑板讲台,这熟悉的景象又不免得惹得了西瑟的一声轻笑。
毕竟西瑟自己也不过是去年刚刚才从夏延警校毕业的应届毕业生一名,这还不过一年的时间便又一次地坐在了这课桌之后,让西瑟的一颗心神都全然地沉浸在了自己那大学生活无忧无虑的记忆之中。
若是大人的世界也全都像校园之中那么单纯就好了。
‘叩叩——’
教室门外,突然而来的短促叩门声响打断了西瑟的神游,瞬间就吸引走了西瑟的目光。
“你好,西瑟学员。”
西瑟一眼看去,便瞧见了自门外前后走进来了两人,走在前面说话的这一位身上穿着毛呢风衣,从面相上看约莫三四十岁的年纪,不用多想,这一位肯定就是自己的授课讲师没错了。
“先给西瑟学员你介绍一下,我身后这个家伙名字叫做菲洛,同时也是接下来要和西瑟学员你一同参与本课程学习的同学,还希望往后的学习之中你们二位能够处好关系,彼此互相扶持才是。”
再顺着讲师的话语,西瑟又将视线转向了走在了后面的那名男青年,瞧着模样也确实是与西瑟差不多同辈的年岁,不过一头杂毛疏于打理,一身休闲衣装亦是皱乱不堪,再看那脸上挂着的一副衰样,以及双眼周围的沉沉眼圈,这整个一副精神状态就着实的吓人。
“菲洛!快打声招呼啊!”讲师口中一句几近呵斥的提醒出言,这才将让那菲洛如梦惊醒了一般看向了西瑟。
“啊!你好同学。”
回应着菲洛的一声问好,西瑟也赶紧接上了一句:“你好,菲洛同学。”
只是再听见菲洛那显露出了深深疲惫的话音,又让西瑟止不住的好奇,这位菲洛同学究竟是多久没阖过眼了,怎会闹得这般劳累。
“好了,菲洛你也先坐下吧,咱们先开课。”看见了二人招呼完毕,讲师又赶紧地将那菲洛给赶了下去,自己也走到了讲台上站定。
“这一节课程是由我为二位学员所授的第一节课,也是接下来所有理论课程的导论部分,主要为学员们引出课程的整体大纲并为之进行简单的描述。”
没有那上课的铃声响起,讲师站到了讲台之上便直接开始了授课,说实话,这还真是让西瑟感觉到了一点措手不及。
“首先本节课要讲的第一部分,便是哲学导论。讲授这一部分的主要目的在于为学员形成正确的认知观念,并提供一种认识事物的基本方法。”
哲学,一门既让西瑟感觉到了陌生,又让其感觉到了无比高大的学科。西瑟也着实没想到,来到了盐湖城的第一课学的就是这么的晦涩。
“……那首先,要着重讲述的就是哲学分类下的四种主要世界观。其分别为:一元世界观、二元世界观、中心观以及最后一种唯物主义世界观。”
唯物主义,一听见那最后一个名词,西瑟的注意力就被全然地调动了起来,就连盯住了那讲师的一对眼神都倏地锐利。
“第一类一元世界观,这一类概括的来讲,便是在认知之中预先的框定好了一个世界的时空间范围,比如说2095年的现在,有人认为地球便等于世界这个名词,又有人觉得宇宙才等于世界这个概念,而在更早的时候,在古代东亚人的朴素观念之中,世界甚至是仅限于东亚地区,且具体的认为世界的顶部天空是圆形,而世界的底端大地是方形的这么一个世界。
同时,一元世界观还认为,一定有一种特定的规则或力量创造或主导着这个世界的运行。例如宗教,基督教经典之中明确的写道了,是神创造了这整个世界,并以口谕的方式述说出世界的规则来指导信徒的言行。
但一元世界观也并非只是宗教的主场,看似与宗教完全对立的科学,也有一部分科学的世界观念亦属于一元论,就比方说自然主义,以及各类科学盲从者。前者认为世界是由科学所完全主导,并相信任何自然现象的背后都一定可以使用对应的科学道理进行解释,而后者只是单纯的将科学二字当作宗教来进行崇拜,本质上就等于一群崇拜科学家的狂信徒。”
预定世界的框架,并主观且无确实依据的认为世界由某种抽象规则所主导的世界观念,便是一元世界观嘛?
“而第二类二元世界观,也是在认知之中事先的框定好一个世界的范围,但在世界的运行规则之上与一元论者有所差异。
二元论者认为世界的运行规则区分为两个部分——表与里、或内与外,彼此互相冲突,也因此二元论时常也被叫做冲突论或矛盾论。
举出实例来的话就像是当一个基督徒第一次听说有伊斯兰教的存在一样。宗教所描绘的,应该完全由耶和华所创造的世界与人民之间,突然闯出来了一群不能以基督教世界理论所解释的异教徒。这就是基督教世界内与基督教世界外,内与外的世界观冲突。”
那么,预定世界框架,并且在主观认为世界由某种规则所主导的一元观念基础上,又突然发现到了规则所不能解释的现象,这就是二元论咯?
“还有第三类中心观,同时也叫做自我中心世界观,持有这一类世界观念的人通常并不预设世界的存在,但他们一般会以自己的经验,或他人所分享的经验,以经验认知来描绘这个世界。
举个例子的话,就像是一个大航海时代的冒险家,他的世界观里可能觉得欧洲的西方就是印度,也可能并不相信这一类传言仅仅只是想乘船驶去探明未知。但无论这一位冒险家如何认为,当他真正到达了陆地发现了美洲大陆时,他还是会以自己切实的经验知晓,海的对岸是一片并非印度的未知土地”
简单来说就是经验主义,我看见过的、体验过的,或者别人看到过体验过的,才是真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