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依我看!不如我等联名上书,请少君罢撤此事......相信,只要聚我三城士族、寒门之力,少君定会改变自己的主意。”
下方,显然有人领会错了陈耿的意思,当下放声高喝,朝着陈耿言辞激荡的说道。
然而,此人预想之中振臂高呼,从者云集的景象并没有出现,整个大堂之内,反而因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无论是陈耿,还是左右诸人,看着下方那名男子的眼神,都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咳......我不认识这家伙,我士族、寒门之中,怎么会有这种蠢货存在?就算看不清眼前的局势,也应该知晓少君是什么样的人?”
“就是,晦气,当真晦气!”
一时间,站在男子身旁的数人,瞬间抽身远去,就仿佛怕沾染上什么疾病那般。
“呵呵......哈哈哈!!!”
看着众人百态,一道不合时宜,略带讥讽的笑声陡然响起,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更招惹来刚刚说话的那名男子的怒火。
“龚全!你为何发笑?”
“不要忘了,你龚家曾经也是士族!”
“哼!郭丠,关于这一点,用不着你来提醒!先祖的荣耀,我龚全自然记得......正因为如此,某才要提醒你......还有在座诸位一句。”
扫视着左右众人,龚全一袭青衣,眼中尽是不屑,这些蠢货怎会知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一位的算计之内?
不过也好,这些蠢货闹得越欢,他所做的一切,在那一位的眼中,才会越有价值。
“诸位切莫忘了,少君不是天师张修,更不是张鲁!年少掌权,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更何况,少君做事向来是谋而后动、外刚内柔......”
“试问在场的诸位!尔等当真做好了站在少君的对立面......与少君为敌的打算了吗?”
面对龚全那冰冷的话音,郭丠,还有刚刚为郭丠提议而暗自意动......心存侥幸的士族、寒门之人,只觉得一股冰水从头浇到了脚......一股彻骨的寒意,将他们笼罩。
与张桓为敌?开什么玩笑,自从成固破城之后,他们又岂会不明白杨氏为何而亡?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一位的算计。
“龚全!依你看,我们该当如何?”
“我等虽没有那个胆量站在少君对面,可是......这件事情如果就这般推进下去,十数年,乃至数十年后,我等士族、寒门,该如何在汉中自处?”
沉默了些许,陈耿缓缓开口,打破了寂静,也让堂内的气氛再次缓和起来。
“陈族长岂不闻:上善若水,水善万物而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既然反抗不了,那就顺势而为。”
“眼下学宫初筹,正是用人之际,何不派遣家族长辈、子弟入主学宫,为少君效力?”
“一则,可以表达对少君的善意,获得少君友谊。”
“二则!可笼络学宫之中天资拔绝者,或建立师徒之实,或招婿入赘......”
“长此以往!无论是十数年,还是数十年......我等宗族不仅不会衰败,反而会因为汉中的强盛,变的愈发的繁荣......”
或许是郭丠刚刚那一闹,让众人更加清楚了当下的时局,又或者是龚全的话,让诸多士族、寒门的掌权者看到了破局的希望,总之......三城的士族、寒门同样有了动作,派遣家族宿老、子弟加入学宫,向张桓表明支持之意。
对于这些,张桓同样释放了自己的善意,甚至将一些重要的官位,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