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甄尧带着两个小娃来到甄府前厅时,邴原已经在厅内等候。不用多说什么,甄尧招呼一声便带着几人走向学府。此刻天色虽早,但学府内已经十分热闹。当甄尧带着几人走入,一阵阵洪亮的‘晨读’声由远而近的传来。
“祝嘏莫敢易其常古,是谓大假。祝嘏辞说,藏于宗祝巫史,非礼也,是谓幽国…………大夫具官,祭器不假,声乐皆具,非礼也,是谓乱国……”耳边听着学府内的学生们朗读《礼运》篇,第一次见到这等阵仗的邴原父子却是小吃了一惊,特别是邴原,神色已显激动。
停下脚步仔细聆听前方传来的读书声,邴原不可置信的开口问道:“不想学府内的学生们都能背诵此篇?如此流利,百人齐诵恍如一人?”
“背诵?”甄尧闻言摇头,难怪邴原吃惊,是以为这些人都在背诵啊。当即笑道:“非也,他们不过是在朗读罢了。如此高声朗读,有助于理解与记忆。”
“读?”听到甄尧这么说,邴原虽然不复之前的吃惊但却皱眉问道:“莫非这些学子人人都抄录了一份?如此岂不是耽搁了时间。”
“哈哈,这倒没有,走,我领你们进去,一看便知!”甄尧闻言脸上闪过几分得色,如今整个大汉,除了他能拿出成套成套的‘课本’让学生们攻读以外,没有第二个能做到的。
从学府外围向内走,邴原心底的惊讶也就越多,原本以为学府内所有人都在读《礼运》,却不想走了没多久又听到朗读兵书、论语等篇章的声音。而当走至‘教室’旁,透过窗台,看到每个学子手中捧着的书本与各自案桌前的摆设,眼中已经不再是惊讶,而是骇然。
邴原手指伸长,颤声低问道:“这些,这些都是纸做的?”
甄尧点头笑道:“自然是纸张缝钉而成。邴大家请,学生晨读不便打搅,我等去后院稍歇。”
带着仿佛失了魂魄的邴原走入教室后方的大院子,胡昭正坐在院中,左手端着一个小茶壶,一边慢饮,一边看着右手上的课本。见甄尧等人进来,连忙起身将茶壶等物放置一旁,开口道:“果然不出昭所料,甄兄今日便带根矩来了。”
甄尧笑着与胡昭点头示意,当看到一旁的课本时,开口问道:“孔明倒是乐得快活,怎么。今日要给学生讲学?”这些课本对胡昭而言并没什么用处,他现在看无非是再熟悉一遍内容,若不是讲课,他是不会拿出来的。
胡昭点点头,开口道:“待会晨读过后,昭还要为学生上两堂课。根矩兄,怎么样?昨日昭不曾胡言吧,这个学府可令你满意?”
“满意?”邴原闻言面露尴尬,这何止是满意,他可从没见过这样的学府,只得连连点头:“州牧为天下学子所做,令原万感惭愧,这‘大家’之名州牧不可再提了,称我根矩便是。”
“好,那根矩兄也不要总叫我州牧,你我兄弟相称。”甄尧心底暗喜,与这种纯粹的学者交流看似困难,但又十分容易。只要甄尧能拿出打动他们的事物,几人之间完全可以做到肝胆相照。
“父亲与他兄弟相称,他的妹妹也就与父亲同辈,那我岂不是比甄宓还小了一辈。”就在甄尧两位为结识忘年之交而高兴时,一旁的邴凌心中却暗自盘算起来,看看甄宓,复而又看看自己,怎么都觉得不行,心想到哪自己都是最小一辈。
几人在院中攀谈一会,甄尧却是带着邴原走入院中的一间大屋子,打开屋门就能看到,里面堆满了纸张书籍。其中有些是‘练习本’,有些是‘课本’,但这些不管是什么,都是邴原不曾见过的。
手中拿着一本不过二十余页的‘练习本’,邴原却是难以相信,学府每一个学生习字都是用这种本子。纸张有多贵重,就算是他邴原也是舍不得用的,没想到在这里居然成了草根一般,成堆成堆的出现。
放下手中薄册,邴原长叹道:“若州牧将此消息传出,不出五年,能入毋极学府就学,必然会是天下文士最为向往的事情。”
“或许有一日尧能让天下士子都能用得了纸张,到时候尧绝不会敝帚自珍。”这是一个承诺,也是甄尧心中的一个目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