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课本,甄宓已经不复方才的调皮模样,神色凝重,吐气如兰:“士农工商,此此者为国之根基,士可辅佐君王,农饱万千百姓,工利天下器物,商能便利易换,国之欲兴,缺一不可。今日老师先为你们讲讲何谓‘士农工商’。”
随着甄宓的讲说,便是之前对不能去听胡昭讲课而遗憾的邴原也面露思索神色,甄宓将的东西很浅显,但却更加的直白。而她所提出来的观念与对四者的理解,更是冲击着邴原自己对‘士农工商’的理解。
虽然汉末离春秋已有数百年,但商者低贱、士者清高的想法却是依旧深入人心,初次听到甄宓讲述的邴原却是扪心自问:“此四者彼此难分,本不应该存在上下之分,而是我们每人所学会有差异区别吗?”
邴原内心之中肯定是不愿同意甄宓所讲,但甄宓一个个典故说出,却一次次的将邴原信心打击。‘功成身退,携美游湖’的范蠡是商人,‘曾言奇货可居,著有《吕氏春秋》’的吕不韦也是商人出身,邴原一时间觉得自己就算想辩驳也是苍白无力。
甄尧听着甄宓所说,嘴角也跟着上扬。甄宓如此年纪,如何能懂得许多,大多都是自己有意无意的给她灌输着这些知识。而甄宓也没让甄尧失望,天资聪慧的她不负‘女博士’之名,这些治世之道都记得十分清楚。
“便是女子也能有此才学吗?”邴凌双目泛着丝丝光晕,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同时眼角却看向自己的父亲,或许,或许自己该与父亲说一说,日后也来这学府,就算做一位学生也好过自己在家独自学习。
对于让一群五六岁的孩童理解什么是‘士农工商’,而这四者对君国百姓的益处显然十分勉强。不过这不要紧,甄宓要做的仅仅是在他们的心底埋下这颗种子。
让一干幼童在内心深处,有着对此四者的理解,待日后长大了,回头重新研习时,这颗种子就会逐渐发芽,并且茁壮成长。
讲课大半时辰,当甄宓停下声后,小脸涨的通红,就是说话声音也带着些许沙哑。底下幼童规规矩矩的提笔开始将新学的三字经在自己的练习本上抄录下来,虽然不要求这些小家伙理解所讲内容,但练字却是不能少的。
甄宓放下课本,来到甄尧身边,邀功般的开口说道:“哥哥,宓儿教的好不好?”
“好,好,小妹今日讲课却是比为兄还熟稔,了不起。”甄尧笑着摸着甄宓的脑袋,赞许的点头道:“以后别讲这么久,自己累着了,这些孩子也没心思听。”
“嗯。”得到甄尧的夸奖,甄宓的笑意更浓了,轻轻点头,便贴着自家三哥手臂歇息起来。这一举动却是让蔡琰摇头,甄宓以往虽然也曾讲课,但几乎都是玩闹似地,绝不会如今日这样卖力,显然,能让甄宓如此卖力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的夫君甄尧。
对于自己夫君与甄宓的关系,以前的张瑛已经是琢磨出来了,而现在蔡琰也隐约察觉到其中的不同。两人的关系,已经不能用兄妹来描述,蔡琰甚至从甄宓的身上看到一年前自己初为学府教师时,悉心教学只为能帮助甄尧的影子。
想到这蔡琰却是不敢再往下想,这些事情不是她能左右的,如今已嫁甄家的她,精神、身体都俱满足。这份满足来之不易,蔡琰可不希望因为某些事情而导致自己失去珍惜的现在。
众人坐在院中闲聊,当知道蔡琰乃是蔡邕之女后,邴原却是双眼微亮,扭头看向邴凌,而此刻邴凌也正好回望自己的父亲。看着邴凌眼中的希冀,邴原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后者面露喜色,扭头问向甄尧:“不知州牧对女子求学有何见解?”
“女子求学?”甄尧不知邴凌为何会这么问,不过还是开口道:“学问,既然存在,就不会只是某一部分人才有权利学习的。学识,只有是否学会之分,而没有是否能学的差异。若是有足够的天分,女子未必不能有一番成就。”
“真的?不知小女子是否能入毋极学府学习书法、知识?”邴凌双眼一亮,解下头上的士子方巾,刹那间瀑布般的发丝落下,同时开口问道。这时再看,邴凌哪是什么俊俏少年,分明是一位初初长成的女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