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尧大营百丈外,勃斥冷着张脸趴在草地中,嘴里还不住念叨:“这些汉人着实可恶,居然有近万人四处巡视。大王说的不错,分明是想引诱我们前来,好打杀我们。”他已经绕着营寨走了许多圈,却是发现到处都是汉人兵马。
跟他一同前来的乌桓兵士趴低着身子,轻声问道:“首领,我们现在怎么办?”
“废话,你们几个在这盯着,我领人回去报告。”勃斥冷着脸拍了拍说话人的脑袋,吩咐道:“都给我注意点,别被汉人的巡视兵马发现了,走!”大手一挥,却是有七成兵卒跟着他一同转身,只留下十几位盯梢的乌桓兵士。
勃斥回到营寨,便将自己所见说了出来,一直没有睡觉的蹋顿笑着与轲比能相视一眼,随即说道:“如何?我便知道这甄尧要耍诡计,亏我小心不曾上当。”轲比能也是笑着点头,汉人有备而来,自然不会第一夜就粗心大意,防守严密最是正常不过。
一夜无话,当第二日天亮后,甄尧却是没有半分进兵的举措,只是让徐晃、张颌等人在营内好好练兵。这一举措更是让一直监视着汉人兵马动静的蹋顿摸不清头绪,这甄尧怎么踏足草原以后就不进兵了?莫不是怕了自己?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蹋顿可没这么幼稚,而轲比能却觉得有些蹊跷,开口道:“汉人昨日曾今分兵,或许甄尧是想让前面的骑兵为他探路?”
“或有可能。”蹋顿摸着满是胡匝的下巴,皱眉说道:“不过汉人骑兵能有何能耐?又不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也没什么好怕的。甄尧不动你我也不动,至少我们发现了他,他还不知道我们在哪,要不也不会派骑兵往北边去了。”
就是这时候,蹋顿都没想到张飞领着骑兵所指向的目标到底是谁,却是依旧十分自信的大笑说道。而一旁的轲比能也没什么察觉,他这一生只懂得烧杀抢掠,比起调兵遣将与战略布局,甚至不如大汉的某些纸上谈兵的书生。
的确,甄尧并不知道蹋顿的主力兵马就在自己身边不远的地方,不过他也不需要知道,因为他麾下的兵卒,注定了此战他不会是主动攻击的一方。大戟士、刀盾兵,亲卫军,虽然均是攻守兼备的兵马。但对手是骑兵,比起守势来,攻势显然要弱了些许。
甄尧大营内,巡查将士时,田豫开口问道:“主公,今日是否再换一万兵卒守夜?”
甄尧闻言笑着点头,现在还看不出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蹋顿一定会被自己万人守夜的阵势给吸引,不论他是否出兵偷袭,其实自己都赚了。想到这,甄尧却是望向北边天际,心中想到:益德啊,能否夺回先机就看你的表现了。
仍旧在向倫多河赶路的张飞此刻却是连打几个喷嚏,古怪的抹了抹鼻子,开口说道:“这鬼地方真不舒服,早点解决战事,也能早些回去。”
一旁的太史慈满同样理应如此的点头:“坚正啊,我们都连续赶了一天一夜的路,那什么倫多河还没到啊?”
作为唯一一个对草原十分熟稔的幽州将领,阎柔很快的辨别出路程,同时摇头道:“还没,这才走了四十余里,要到目的地,至少也得今日夜晚才行。”
“晚上就晚上吧,主公不是有言,月黑风高杀人夜嘛!”张飞夹动双腿,冷冷说道:“你们说,我们到了之后该怎么做?冲进去直接杀还是?”
“主公既然让我与益德同来,想必也是考虑到了此事。”太史慈估摸着开口道:“不急,待到了地方再看看。若是人数不多,益德以骑兵便能破阵,若那些部族还有兵马,或者人口庞大,就由慈在外围先将其包围起来!”
“如此也好。”张飞点了点头,一心赶路不再多言。
虽然一门心思的往前赶,但这路程却不会因此而变短,阎柔的判断也十分准备,说是夜晚才能到达,那就是月亮升起以后,早一分也不行。逐渐靠近了外族部族群落,张飞等人不得不减缓马速,甚至下马步行,而派出的哨探却是将前方所言源源不断的传回来。
“将军,就在前方十里远的地方,有一个部族群。似乎并不大,居民不足万人。”哨探带着最新消息回来,却是令张飞十分意动,他领着兵马紧赶慢赶,将士说不疲敝自然是假的。这时候不好去啃那些硬骨头,但若是几千普通外族百姓居住的小族群,灭杀还是可以做到的。
张飞没有当即敲板,沉吟一会开口问道:“可知离那小部族周围有何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