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一日,洛阳城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几乎所有的百姓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在大街上晒着太阳,或者走街窜巷。
突然,一阵快马在街道上飞快的奔驰了,一片片纸张在空中飞舞。这个时候,纸还是一种相当奢侈的物品,只有大户人家才舍得用,像他们这些百姓根本是想都别想去想它。此刻,见这些纸张飘落再地,各个都不约而同的将他们拣起来。
西街的王铁匠就拣到一张,纸上有一些字,可是他是个白字先生,斗大的字不识半个,好奇心一起,就忍不住问起一旁的郑秀才。
郑秀才学问不高,但几个大字还是认识的,给众人念道:“今日巳时三刻,本人将于南街的广场上免费赠送诸位礼物,还请按时而来。”
“免费赠送礼物?”王铁匠惊疑道:“世上真的有这么好的事情?”
“是真是假,去看看便知,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比较贪心,喜欢占小便宜的张大嫂,马上就向南街赶去,生怕自己落在后面得不到礼物。
“走看看去”“等等,我也去凑凑热闹”
霎时间,西街上的百姓都不约而同的向南街赶去,不久后,西城、东城、北城所有的街道都发生过类似的事件。
好事的、喜欢占便宜的、想凑热闹的人都走向了南街。
顿时,南街的广场上挤满了人。
就在广场上杂乱不堪的时候,一队士兵,就他们包围了起来,齐声道:“讨逆将军正奉命审理张让食婴一案,诸位百姓若是想留下观看,就请安静,若不想,就别在此地捣乱,不然,便以防碍公务的罪名,将捣乱、吵闹着关入大牢,严惩不待。”
自古民不与官斗,那些喜欢占便宜的人都纷纷离去,各个都忿忿不平的嘟囔着今日这件怪事。
见到熟悉的还忍不住说上一说,将公审张让食婴的事情说了出去。
有些好事的、想凑热闹都留了下来,人数大约有三千余人,他们都来到了不远处的府衙前观望。
洛阳府衙。
孙灿在堂上坐好,一切准备就绪。他的右手边是刘华,郭嘉,左手边是熟悉大汉律法的洛阳令周异。
“带犯人张让。”孙灿第一个就叫了张让出席,主要是因为张让太过于狡猾,做事几乎是滴水不漏,必须从他的口中得知一些事情,这样才能将从别人的口供里找出不同,从而将张让至于死地。
张让被张飞押解了上来,站在公堂之上,怒瞪着双眼,看着孙灿尖着嗓子叫道:“好你个孙灿,你是什么东西,小小的讨逆将军竟然敢在咱家面前放肆,就算你父亲也没有你这么大胆”张让的嘴巴就想一只饿急了的小鸡,吃米一样叽里呱啦,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眨眼间几千字都有了,愣是没有喘上一口气。
孙灿听的耳朵发麻,将赤霄剑向暗桌上一摆,喝道:“跪下!”
张让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有了赤霄剑的孙灿就有如君王一样,要砍谁的头不过就是一句话,此刻孙灿不杀他不过就是为了一个公证,要是去触碰赤霄剑的威严,那不是找死是什么?因此,在孙灿拿出赤霄剑的那一刹那,张让马上就从一个骂街的泼妇,变成了一个乖宝宝。
孙灿问道:“张让你可知罪?”
张让道:“不知,张让一直对皇上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处处为大汉着想,不知道犯了什么罪?”
“扑哧”孙灿见张让说的井井有条,忍不住笑出了声。
张让抗声道:“公堂之上,那有嬉笑的道理,你来坐堂,张让不服。”
孙灿不理会张让的抗议打趣道:“公堂之上,嬉笑有错,但公然在公堂之上说笑话的人,是什么罪过?你问一问,堂下的所有百姓,之前你说的是事实,还是在笑?”
堂下看热闹的百姓登时哄闹起来,胆子大的在人群中高喊道:“当然是说笑,张让要是是忠臣,那全天下就没有一个贼子了。”
顿时,堂下的百姓一阵轰然大笑。
张让的脸气得一阵青、一阵白,想他张让何等威风,朝中文武大臣,那个不忌惮他三分,哪里受过这等的侮辱,被一群他向来看不起的百姓笑话。
孙灿面色一整,道:“张让藐视公堂,公然在公堂之上说笑,目无王法,理当杖行十下,以示警戒。”
“你”张让见孙灿脸色突变,哪敢不服。
不过,张让虽然是只没气的狐狸,但余威还在,竟无一人敢上前行刑。
“我来”高顺较威严的声音从堂下传来。
此刻的高顺应该顺利的攻取了云雾山,回到了洛阳,适逢其会的遇上了这件事情。他本就是个正直严谨的人,此刻动起刑来,也没有因为张让的身份也减少了力度,十杖下来打的张让是皮开肉绽,叫苦不迭。
周围百姓大感解气。
一个老汉冲了进来,跪在地上道:“大人,老汉是土身土长的洛阳人氏,家祖在汉光武帝时期就已经在洛阳落根,至今已有数以百年,祖上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留给我们后人,唯一一样有价值的就是洛阳南城中央的一栋祖屋。可是,在十年前,那祖屋被张让看上,强行霸占了去。老汉告天不应,求地不灵,只得忍气吞声。今日见将军正直,事以冒死上告张让,以慰祖上在天之灵。”
孙灿一笑,对着趴在地上直不起身的张让道:“张常侍,你对此事,有何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