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吕布离陈丛实在太近了,陈丛伸手就抓住了方天画戟的长柄。
两相僵持之下吕布惊了。
他自负倒拖九牛力搏二虎,与人角力从未输过,此时竟没法从这么个瘦弱小子手中拽回兵刃?
陈丛也惊了。
无愧人中吕布,这厮竟能与他角力?
要知道,单论掰手腕的话,陈丛单手能轻松掰赢黄忠双手!
推测有误,壮年黄忠恐怕不及眼前这头虓虎凶猛。
陈丛不再卖关子,张口道“我且问你,你与太师是何关系?”
“父子!”
“我再问你,你与太师内眷是何关系?”
“自然是母子。”
陈丛大笑:“你承认了便好!以子验母,你想怎么验?你想往哪摸?你把太师的颜面放在哪里?我说你不孝可曾冤枉了你?”
“放屁!”吕布恼羞成怒,大声分辩道:“左右不过一介侍妾,也配为我堂堂吕布之母?”
论一句话把董卓和董卓的枕边风全部得罪干净。
陈丛默默冲着吕布竖起了大拇哥,这哥们是个真猛士。
绿刘宏时董卓可能没感觉,但事临己身时,董卓脸绿了。
对啊!
怎么验?往哪摸?
再看向吕布的时候,眼中的宠爱皆无,只剩一片冰冷。
“够了!”
“义父,孩儿...”
陈丛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加大输出力度。
“吕布,你真觉得区区一介女子能谋害得了太师?且不说太师本为西凉豪杰,膂力惊人,可开二石强弓。单说洛阳城内何人不知太师身负护身软甲从不离身,天下间何等女子有力刺之?”
“你....”
吕布心乱了,手上力道一弱,方天画戟瞬间脱手。
陈丛夺过画戟远远抛出。
“你就是嫉妒!你妒天下女子多爱太师真豪杰,而不爱你吕奉先。
“没有!”吕布后退一步。
陈丛紧随上前:“你嫉妒我家岳父与太师臣主鱼水情,相顾两不疑。”
“胡说!”吕布退至桌案旁,撞翻了桌上香炉。
陈丛再进一步,用尽全身力气。
大喝道:“那我就好奇了,天下间难不成只有我家岳父一人进献美人?旁人献美时,你是如何验的?”
董卓被拍舒服了,脸也彻底绿了。
拍案而起,怒不可遏道:“咱家说了,够了!”
吕布连忙跪地:“义父,孩儿....”
董卓抄起手边酒盏,使劲砸向吕布。
吕布不敢躲,任由酒水顺着发髻打湿脸颊衣襟。
“滚!!!”
“喏。”吕布应了声,恨恨瞪了陈丛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出了正堂。
他是有私心不假,但绝不像那恶贼说得那般不堪!
与此同时。
曹操重重舒了口气,后背早被冷汗打湿。为防夜长梦多,连忙上前献刀。
“太师请看,此剑名为七星,有削铁断金之能。操偶然间赚取,无德不敢据之,特来献于太师。”
“哦?”
董卓来了兴致伸手去取,曹操剑尖冲前去递,差点划破董卓的手指。
曹操佯作大惊,立马跪地,双手托剑举过头顶。
“太师恕罪,曹操失神,差点伤及太师贵体。”
董卓不疑有他,只当曹操是被吕布气昏了神,接过剑无所谓地摆摆手。
“无碍,孟德好心献宝,咱家岂有责怪之理,快快起身。”
“谢太师。”
“左右,吩咐后厨备宴,咱家要好好招待孟德。”
“太师无须麻烦,操夤夜造访一为献刀,二为辞别。军中之事交接完毕,明日操便回转谯县老家。”
董卓假客气道:“便是要回老家,也不差这一餐之事吧?”
曹操指了指地上木箱,伏在董卓耳边轻声道:“春宵苦短,操岂敢耽误太师好事。只是箱中女子羞赧不喜生人,还望太师怜惜,莫要示于外人观之。”
董卓舒服了。
抛开那糟心的义子不谈,这曹操还真是个妙人,知他、懂他、敬他、孝他。
“哈哈哈,孟德有心了,若天下官员皆如孟德,必定四海昇平,黎庶归心呐!”
“太师谬赞,操身无长物,唯有一腔忠心报以太师。”曹操适时表着忠心。
董卓大喜:“好!孟德早去早回,今夜咱家便不留你了,咱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四目相对,二人执手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