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姓家奴休得猖狂,待爷爷下得城去,亦削下你的脑袋当夜壶。”
吕布嗤笑不答。
袁绍闻言脸色大变。
张飞不提还有人没看清,一个‘亦’字,摆明了就是提醒别人,袁隗的脑袋被做成了夜壶。
这对袁氏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刘备赶忙呵斥道:“翼德住口,不许胡说。”
转而朝着袁绍作揖,道:“盟主勿怪,三弟鲁莽惯了,这吕布便交由翼德去战,如何?”
袁绍生平最好颜面,如今让人当众戳了面皮,自是气极。
然而。
陈丛不应声,他还需仰仗刘备三人战退吕布拿回头颅,只得暂时按捺怒意。
不咸不淡道:“有劳玄德了。”
“翼德,你先战吕布,我和你二哥为你掠阵。”
“得嘞大哥,你就瞧好吧。”
张飞径直找到陈丛,伸手道:“你那长枪借俺使使。”
“哦。”
翼虎枪入手,张飞手臂一沉,使....倒是也使得。
但这破枪比他那蛇矛重了将近一倍,半点不顺手!
看到旁边夏侯惇带杆铁矛,客气道:“好汉子,铁矛借俺使使。”
夏侯惇倒是不想借,看了一眼陈丛,忍痛割让。
张飞过后,关羽又来,打量一番陈丛背后飞虎戟,转而找到许褚:“汉子,长刀借某一使。”
许褚沉默了,饶是他混不吝性子,也不好恶言相向....
但是!
冤有头债有主,为啥陈丛造孽要他和夏侯惇还啊?
直到背后亲兵戳他,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交了镔铁大刀。
兄弟二人略微熟悉一下兵刃,齐齐下城。
时隔四日,虎牢关西大门首度开启,
厚重的城门擦着地上石子,发出阵阵猛兽的咆哮。
城头战鼓擂动。
伴随城头甲兵齐喝,张飞一马当先飞骑而出。
刘备、关羽坠在其后,打马缓行。
吕布面色如常,按着画戟直视张飞:“不知死的糙汉,便是你唤某为三姓家奴?”
“是你家张飞爷爷唤的,你待如何?”
吕布不屑笑笑,轻磕赤兔眨眼便至张飞身前,高举画戟兜头便劈。
张飞横架铁矛于肩,轻磕马腹向前半步,错开画戟小支,迎头硬接一记。
戟杆矛身相撞一处,发出震耳巨响。
赤兔扭转方向快奔两步卸去力道。
而仗着体魄雄健硬吃一记竖劈的张飞就惨了,他错估了赤兔脚力,更错估了吕布臂力。
一击即分,手臂发麻,五脏六腑都在翻涌。
错马之际,又觉后背发凉。
张飞不敢回头,俯于马背躲过横扫。随即强行拖拽缰绳,生生将奋蹄疾奔的踏雪乌骓原地扭转一圈,才错开背后吕布飞马。
“贼吕布,好快的戟,好凶的马。”
“粗野匹夫不知天高地厚,徒逞口舌之利,一如城上某贼。”
“屁话真多,死来!”
张飞稍缓口气,抖擞精神拍马再战,力不及,艺亦不如,但论胆气,他张飞就没怕过谁。
陈丛如何?
天下第一他都敢战,区区吕布何足道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