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西将军府上,曹操左等右等不见陈丛点卯,正欲差人去请,陈丛风风火火来了。
“岳父!酒,美酒在哪?”
曹贼见他这般做派,哪里不懂,轻咳两声,转对荀彧等人道:“诸公稍待,操昨日骂了这臭小子两句,不知今日发的什么疯,且去劝解劝解。”
荀彧不疑有他,拱手笑道:“明公自便。”
曹操微微颔首,大踏步走出正堂,拽住陈丛就往外拖。
当然。
这也就是陈丛让着他,如果不然,就曹操这样式的,再来十个也拽他不动。
“岳父...”
“闭嘴!”
直到出了正堂,曹操才道:“关中那边来人了?牛辅还是李儒?”
非此二人,他那女婿不至于如此失神。
陈丛不答反问道:“岳父是在避着荀彧?”
“哼,为父刺董义士,岂能与贼有染?”
陈丛更迷糊了:“那我跟贼有染,岳父还能脱开干系不成?”
“为父这不是特意出来训斥你了吗?谁承想你非但不听还敢顶嘴?这家中孩子忤逆,操亦痛心疾首夜不能寐!但又能如何,毕竟是女婿,又有赫赫战功,总不能拿下问罪吧?”
陈丛:.....
曹操从偏堂翻出两坛美酒递给陈丛:“走吧,为父陪你同去。”
“不是不能与贼有染?”
曹操捋须笑道:“若能空口说得附逆之徒弃暗投明,也是大功一件。”
陈丛沉默片刻。
“岳父。”
“嗯?”
“没事,就是突然觉得,许劭看人是挺准的啊。”
许劭?
曹操蓦然想到那句‘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低低笑出声来。
感慨道:“是啊,为父也没想到,这许子将还真有些本事。早知今日事,当日便该提剑杀之。不使他为别个批命。”
笑闹间,翁婿二人入得建威将军府。
有了曹操亲自陪酒,牛辅也是与有荣焉,推杯换盏间不经意就多了。
甚至牛辅从头到尾压根没有提过华雄一嘴。
事实上。
牛辅压根就不知道飞熊换将这回事,他还以为自个单纯就是送礼的呢。
或者说是董卓白得个曾孙,直接忘了华雄这茬事,但凡他跟牛辅面前提一嘴,牛辅也不可能半嘴华雄不提。
又在洛阳小住三日,约定好时间,牛辅才领着程茁与曹操翁婿依依惜别。
.....
.....
“公子,前面就到洛阳了。”书童燃起檀香手炉,递进马车内。
“嗯,停下歇歇脚吧。仆从们一路风尘,想来也该累了。”青年一身华服,二十出头的样子,儒袍玉带,竖冠结顶,腰悬佩剑,剑挂玉簇,手里捧着书卷神色淡淡。
骤看非大富,细看必大贵。
“公子,那名动天下的无敌将军,当真是陈氏旁支?”
书童不明白,往日欲攀颍川陈氏的小门小户多了去了,为何这次,对方连宗谱都不曾递上,主家便着急忙慌地认下了这门亲戚。
就算那陈无敌再是骁勇,也不过一介匹夫吧?
“下去,自己掌嘴。”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