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操看你分明就是嫉妒子宁!许褚、典韦何在?!”
两座铁塔上前一步。
曹操指着曹仁,大呼道:“快!把这碍眼东西丢出去,无令不得踏入将军府!”
“喏!”
曹仁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一下、两下、三下。
他说啥了他?
他不就心中不解随口问问吗?
咋?
同为亲族,陈丛的事,他这当族叔的问一嘴都不成了?
可他没有机会问了。
被两座铁塔左右一架,回神时,人已经在将军府的大门外了。
再想入内,便迎上典韦的狞笑...
有了这么一茬。
其余诸将果然识趣闭嘴,心甘情愿沦为堂中陪酒客。
少问两句又不会死,好歹还能混上一顿酒喝不是?
曹操则是学起了陈丛,放下酒盏端起鸡汤,挨个灌翻一众陪客。跳着轻快的步伐,连跑带蹦冲向后宅。
那一夜。
大被同乘,朗朗湿声一片。
婉转哀鸣,勾人心魄。
只道:
满地芦花和我老,旧家燕子傍谁飞?
从今别却塞外路,化作啼鹃带血归。
...
翌日又三竿,曹贼扶腰出。
不等走到正堂,便见荀、戏二人守在过廊。
齐齐见礼:“明公。”
“嗯...”
曹操自知二人何来,武夫们好打发,但捷报之事肯定瞒不过荀彧、戏忠。
“彧知明公偏爱并州牧,然...如此风气绝不可长啊!”
“如何风气?操不明文若所指。”
“谎报成风,一旦导致中枢误判,顷刻便成灾祸!”荀彧苦口婆心地劝道。
曹操暗叹一声,不是他要放纵女婿胡来,实在是...
下次一定!
“文若可知,子宁百骑破美稷,单骑俘单于?”
“功过岂能一概而论?”
曹操摆了摆手,语重心长道:“文若还是没听懂,陈无敌百骑破美稷,单骑俘单于,还愿连通上党,献礼于操。”
荀彧瞳孔巨震,饶是以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然性子,脸上依旧变了颜色。
斟酌开口道:“明公是说,陈并州,他...”
陈丛会自立吗?
曹操用脚趾盖也能给出确切答案。
但凡那小子有半点心思,能把玉玺给他换军资?能霸着洛阳之富不为所动?至于搞什么百骑破美稷?并州那苦寒之地是比得过洛阳?还是比得过长安?
那小子分明是要撺掇他曹操谋逆,自己混个与国同休罢了。
但其中龌龊荀彧又不知道。
而且!
他曹操可从来没有亲口说过陈丛会自立。
至于别人爱怎么理解就是别人的事了。
毕竟心腹是心腹,肱骨是肱骨,从来不能一概而论。
很多话,他只能对女婿说。
即使他再倚重荀彧,也绝对不能多说半个字,梦话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