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转向董卓作揖道:“还请岳父责令旧甲归库,经由亲信点验,以好充次者斩之,经过点验之甲一具半贯,尽数销往晋阳以充国库,半利之财则许营属之将。”
董卓应道:“可。”
索性旧甲无用,扔了也是可惜,现在还能换钱岂能不应。
堂下吕布闻言狂喜。麻了,赚麻了。
八千并军八千甲,那已经旧出新高度了,蔽体都难,谁若说他以好充次,他敢直接打爆那人头颅!
岂料李儒补上一句:“并州老营不计,都亭侯麾下所戴之甲有与无同,便莫坑害并州新军了。”
“!!!”
吕布直率性子,转头就要去瞪李儒,突然想到其与陈丛关系,赶紧低头望地。
利益面前,再直率的人也需低眉...
再入席,堂中将军无不带笑,纷纷端着酒碗要敬陈丛。
结果陈丛并不入席,站在堂中笑看董卓。
道:“小婿还有一桩生意,还请岳公使人去唤太傅。”
“王允?”董卓可知其中究竟,老王允跟他们可不是一路人!
满脸狐疑地看向陈丛:“请他作甚?你小子莫非当真心向汉室?”
“小了。”陈丛笑。
“啥?”董卓疑。
“岳公格局小了。”陈丛继续道:“不是陈丛心向汉室。而是在座诸位,尽为大汉忠臣。只是天子年幼,不解我等良苦用心罢了。”
董卓脸皮止不住地抽动。
他突然发觉,还真是他格局小了。
他若能有陈丛一半的无耻劲头,至于混到今日这般田地?
伊尹太远,他起码也得是个霍光。
虽权但忠!
......
......
太傅府。
如先前洛阳司徒府一般格局。
清雅恬淡之中不失贵气。
亭、台、楼、阁建得规整。山、树、池、圃错落其中添上七分颜色。鸟、兔、鱼、狸穿行期间再增三分生机。
可惜...
景色再是宜人,亦难抚平家主人心中之痛。
“伯喈!老夫敢以王氏历代先祖起誓,所言若有半分虚假,便叫老夫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亭台旁,蔡邕气得直瞪眼。
横竖看去,只觉昔日老友无耻至极。
“王子师!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你便是认了又能如何,老夫也算对着昭姬有个交代!”
王允满眼的不甘,低吼道:“伯喈莫要被那奸贼骗了!卫宁并非老夫所杀,密谋亦非老夫所泄。倘若老夫真是国贼鹰犬,满朝臣公半数卒于斧钺之下!”
王允所言听在蔡邕耳中,满满全是威胁之意。
对方分明是在说,要将帝党昔日旧谋,尽数捅到董卓案前。
蔡邕心头猛跳的同时,语气不由软了下来:“罢了罢了,便是老夫信你,你敢与少府大人当面对质否?”
王允只觉心累。
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
陈贼是那般好对质的吗?
王允可是亲眼见过,那厮不肖盏茶工夫剑斩三十六人!
“伯喈不知其人,那贼子凶恶胜虎,奸诈似狐,谈笑间动辄伤人性命,若与对质,老夫焉有命在!”
正说话间。
门房快步而来,望了其侧蔡邕一眼,嗫嚅道:“老爷,门外信使传邀老爷参宴。”
王允听得满头雾水,正值心烦意乱,喝道:“分说清楚,何人何宴!”
“这...”门房再看蔡邕一眼,低不言。
“说啊!”王允喝道。
门房动动嘴唇,轻声道:“相府,家宴。”
王允:...
蔡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