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翻见在座之人皆有独到见解,自家也来了精神,不想被人看轻了。
“山贼与水匪不同。水匪往往居无定所,行踪飘忽不定,官军连其巢穴都找不到。只要将水匪困于一定区域之内,根本就不堪一击。而山贼啸聚山林,靠打家劫舍和拦路抢劫为主,潜藏、犯案地点往往固定,只是山林中地势险要,官军不好进剿。”
“虞大人所言极是。”朱铉深表赞同:“官府清剿山贼,常因不熟悉山中小路,贼匪依靠山险抗拒而无果。若想清除山贼,必须封锁山林,使其得不到山外物资接应,时日一久,贼心必然离散,我等再派精干的小队军士偷袭。”
“嗯。”王朗觉得两人说的都很有道理,又看着陈平,想听听他的意见。
“呵呵,两位所说原也不差,只是还有不足之处,我来补充几点可好?”陈平不急不慢的说。
众人都想听听“小张良”有何妙策,便静静的听他说。
“要消灭敌人,就应全盘了解对手,即所谓‘知彼’。”朱铉忙用心听着,心中暗自揣摩。
“山贼确是与水匪不同,水匪多为惯犯,人数不多但心狠手辣。至于山贼嘛,除极少数罪大恶极者,其余都是山民。农忙之时,这些人便回家帮农,闲时便结伴抢劫。所以,要消除匪患,必须将山民迁出,于平原之地安置。”
王朗极力赞同:“好,只要肯下山投降者,除首犯一律不追究。官府负责搭建房屋、发给农具、分配田亩。”
“这样,山贼则不足为患了。”
文正却觉不妥,问陈平:“如此这般,山中于越族人如何存活,我等控制盐、布、铁器等日常用品流入山内,于越族人生活必然窘迫,我怕会激起大乱。”
陈平早料到有此一问:“正要他们在山中住不下去,山贼只是疥癣之疾,盘踞山中的数十万于越族人才是心腹大患。”杨懿却不以为然:“千百年来一直是如此。汉人住平原之地,于越族居于山中,互不相犯。”
“哼哼,”陈平冷笑一声:“好个互不相犯。于越世居此地,对我汉族多敌视,不过希图盐、布、铁器等日常用品。仅仅最近十年来,于越已经三次出山抢掠,所到之处六畜不留,颗粒无存。如此大患,必早除之而后快,决不能心慈手软。”
王朗也知陈平说的有理,只是此事太大,一时没了主意。半晌方说:“依先生之言,若于越族真与我等反目,其善战之士数万,我们岂能奈何得了?”连朱铉也觉得陈平此举不可思议。
陈平却胸有成竹:“大人不必害怕于越人数众多。若说战力,可能普通百姓多有不及,但训练有素的军队却不怕他。只要在冬季,于越族最虚弱之时进军,必可一举击溃他们。现在我郡大局平稳并无叛乱,百姓安居乐业,朱铉又已选练精兵一年有余,粮草充足。不在此时解决于越族,恐怕以后很难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