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铉将许子将、夏牟二人送出。
许子将揽着朱铉的手,激动地直说:“我今日之言你可记于胸中,天下百姓若得太平,全都指望您啦!”
朱铉不明白这些评议之士为何总是喜欢夸大其词,凭自己一己之力就能救得了天下人?心中虽是不敢尽信,脸上未带出来,敷衍道:“朱铉何德何能,先生谬赞在下了!若先生不弃,可否日日见教与我?”
许子将自然非常高兴了,略感可惜的说:“我即将南去,不能再与你相会。珍重吧!”
朱铉听闻,心中陡然有了想法,何不劝此翁前往会稽。有了这个主意,忙拦住许子将道:“先生何不去往会稽郡,那里的郡守王朗乃我岳父,我修书一封给他,让他先好好安顿于你。我不日也将返回会稽,省得让这里的‘火’烧着自己。”
许子将听了心下自是愿意,更加欣赏朱铉,果然是位仁义之人。
夏牟也在旁劝道:“先生既然说朱老弟是贤明之人,何不就去会稽暂时避难。再者,早闻王朗大人儒学宗师,必然能善待老师您。”
许子将见二人同声相劝,心内感动不已,遂下决心,拜谢道:“承蒙阁下错爱,我这就回去准备,半月内就出发前往会稽。夏牟之事就多多拜托你了!”
朱铉见许子将肯去会稽,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可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能说得动他前去,将来何愁在会稽发现不了堪用之材,仅此一人,便不虚洛阳此行了。朱铉喜滋滋的直想手舞足蹈起来,又怕许子将、夏牟笑他轻浮,还是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方妥。
“明日我即派人持书信前去接您和家小,而后直接护送至会稽。”
夏牟也说:“我派三十名亲兵送老师,以防不测!”
许子将连声称好,而后与夏牟联袂拜辞而去。
送别了二人,朱铉又去朱雋处陪了一会话,就回自己下榻之处,写好与王朗的书信。料想王朗必会与许子将惺惺相惜,善待于他。
第二日一早,朱铉即派张逸率十名侍卫去找许子将。临行前,又仔细的叮嘱了一番。
过了几日,夏牟前来拜会,朱铉忙请他进来。
那夏牟抱拳拜就谢:“多亏兄弟妙计,蹇帅果然同意了。”
朱铉听的不明白,便拉了夏牟去“越风老店”说话。
于路上才大致搞清楚,何进请蹇硕暂停西征,先清剿青徐黄巾。蹇硕本就是有心事的人,又受了赵融、冯芳的好处,就要以鲍鸿为先锋,夏牟、冯芳为副。
何进起先不答应,不知是听了何人的劝说又同意了,要求以袁绍为督军,监押辎重、粮草等后进接应。双方你来我往的争执不休,最后总算是各自妥协才算定下来。
到得“越风老店”,早见赵融、冯芳带了一彪悍魁梧之人在等自己。
朱铉心想此人必是鲍鸿无疑,当下不禁仔细观察,果然是一员猛将。
鲍鸿等三人乃是打算先来“越风老店”,再派人去请朱铉,不想朱铉正巧带着夏牟来了,心中亦是吃惊不小。
朱铉心知众人尴尬,忙都请进雅间中坐下。
鲍鸿先拜谢了朱铉救命之恩,朱铉将他扶起来,示意四人都坐下。
“各位同为禁军校尉,今日在此相聚却实为不易。虽为不易,也乃命数使然!”
夏牟不解:“何为命数使然?”
朱铉哈哈大笑:“各位的命数便是隔岸观火不易,远离京城为上。”
鲍鸿等四人听了不禁一起点头称是。
朱铉又问冯芳:“蹇硕为何要将军随同出征?”冯芳拿眼看着夏牟,欲言又止。朱铉说道:“你们四人命数使然,不必互相猜疑。”
冯芳才放心说:“蹇硕要我出城后,就前往汝南招兵。”
鲍鸿站起来问道:“先生高才,我等该如何做?”
“各位,我刚才说过,四位命数使然,不知愿否与我一起归附会稽,避祸江南?”
鲍鸿、赵融、冯芳等三人早对朝局失去耐心,恨不得此时便离开,当下跪伏于地求道:“请洺山侯收容我等,肝脑涂地不能报答万一。”
夏牟却愣在原地,喃喃着自言自语:“这算不算是临阵脱逃呢?”
鲍鸿三人回头看着夏牟,俱都面露怒色。
朱铉见状,先扶起鲍鸿三人,又对夏牟言道:“你此时不走,以后恐怕就走不了了。日前,在我义父处不便明言,当今天下大乱在即,将军栋梁之才,难道真要损耗在这无谓的权宦之争当中?无论谁得势都不可能使将军得伸大志!”
鲍鸿等人也劝夏牟道:“我等久经沙场,难道还不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