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让天下百姓知道此事,岂不是以为朝中官员皆如李知一般横行霸道、肆无忌惮,时日一久,国不将国矣!”
“额……”刘宏扶着额头看起来像是十分头痛一般,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强抢娼女?”
刘宏失笑一声:“这里李卿倒也真干得出来,也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
说着,刘宏四下打量着,想找一下李知,却没在大臣之中找到李知的身影,眉头一皱,对着一旁的张让问道:“张卿,今日李卿没有上朝吗?”
张让闻言,声的回答道:“启禀陛下,骠骑将军才刚上任几日,还没有进行交接,所以就没来上朝。”
“你看朕这记性。”刘宏一拍额头,自嘲的笑了笑:“朕怎么把这事都忘了,看来朕真的是老了。”
说到这里,刘宏对着一旁的一个内侍吩咐道:“宣李卿,让他上朝与王卿对质。”
“喏”那内侍应了一声之后就匆匆而去。
在那内侍走后,刘宏对着王允问道:“朕已经派人去宣骠骑将军前来,王卿可有证据证明,骠骑将军当真抢了燕来楼中的娼女?”
王允闻言,心中一喜,义正严词的说道:“启禀陛下,臣岂敢诬告大臣?
在臣听说此事之后,便多处暗访明察,终于让臣找到了那燕来楼的老鸨子,此事,她可以作证。”
“嗯”刘宏点了点头:“既如此,爱卿且先退下吧,等李卿来了之后我等再议此事。”
等王允退下之后,刘宏对着众位大臣问道:“卿等可还有事启奏?”
刘宏话语刚落,卢植越众而出,拱手一礼,朗声说道:“启禀陛下,老臣有事启奏。”
刘宏一看是卢植,不敢怠慢了这位有功之臣,立刻坐直了身躯:“卢卿有何事奏报?”
卢植闻言,大声的回道
:“启禀陛下,臣请陛下整顿天下恶吏,以除后患!”
说到这里,卢植又把那黄巾力士的事情仔仔细细的对刘宏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卢植满脸悲愤的说道:“陛下,这黄巾力士本是一安分守己的民,却被这些恶吏逼得不得不加入了黄巾之中,若是这些恶吏不除,将来必然会有红巾、黑巾!”
本来还不以为意的刘宏,听到此言之后猛然惊醒,心中想到:“这卢植说的倒是在理,若是真不管这些恶吏,到时候这些恶吏把天下百姓都逼反,朕该怎么办?
这一个黄巾都这么难对付了,若不是出了李知这么一个人物,朕还能不能安坐在此都不好说,若是再出了什么红巾、黑巾,那朕岂不是永无宁日?”
想到这里,刘宏勃然大怒道:“查!彻查此事!若当真是这些恶吏逼反了百姓,朕夷其三族!”
说着,刘宏看着卢植,命令道:“卢卿,朕命你替朕巡视天下,揪出这些贪官恶吏,切记!不管他是何人,且不可手软!”
刘宏话音刚落,便出来了数十位大臣,大声的呼喊道:“陛下且慢!此事万万不可!”
刘宏闻言,双目一厉,看向了这数十人,大声的呵斥道:“莫非你等跟那些恶吏有何联系?为何要提恶吏说话?!”
还真让刘宏说着了,这些以袁逢为首的世家官员,还真跟那些人有联系,甚至于那些恶吏大都是这些世家的走狗。
此时,世家众大臣出来阻止刘宏,倒不是为了自己的这些门生走狗,而是因为,若是真让卢植彻查了此事,那不仅会把他们门下揪出来,怕是他们也会受到牵连。
他们这些为官之人,就没有几个干净的,依着卢植耿直的脾气,他要查,必然会一查到底到,时候他们怕是也要官位不保,所以袁逢等人才极力阻止此事。
袁逢听到刘宏的斥责之语后,躬身一礼道:“启禀陛下,我等并非是为那些恶吏说话,而是这些恶吏大多数都是买的官职。”
说到这里,袁逢抬头看了一眼刘宏:“如果陛下把他们全都惩治了,那天下人何人敢向陛下买卖官爵?
如此一来,岂不是断了陛下财路?臣阻止此事,乃是为了陛下着想,还请陛下明鉴!”
袁逢话音刚落,卢植便厉声呵斥道:“无耻之尤!买卖官爵本来就是荒天下之大谬之事,岂能与天下安危相提并论?”
说着,卢植向刘宏躬身一礼道:“陛下买卖官爵之事万万不可再行,那些买了官爵之人,为弥补自己买官之时所花费的钱财,他们上任之后,皆都横征暴敛,对百姓那更是敲骨吸髓。
天下百姓不堪其扰,只得纷纷的变卖家资,转投他乡,有一些家中贫困之人,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加入世家之中为奴为仆,天长日久之下,天下还能有多少平民百姓?”
刘宏此时也是左右为难,若是让他停止买卖官爵之举,那他还真舍不得。
但是若不停止,岂不是当真如卢植所说,到时候天下百姓皆加入了世家之中,没了百姓,他去当谁的皇帝?世家?就算是他再傻也明白,这些世家之人可从来没有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就在刘宏左右为难之际,外面一个侍卫大声禀报道:“启禀陛下,骠骑将军来了,正在殿外求见。”
“朕怎么把他给忘了!”刘宏精神一震,想到足智多谋的李知,赶紧说道:“速速宣李卿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