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虞做出了决定,众人当然不会违背,齐声唱喏,而公孙纪也不敢再闹腾了,起身上了马,和众人一道,跟在刘虞的后面,朝着城门方向前进。
也算是刘虞来得巧,他们一行人刚刚到了城门口,就听得一阵马蹄声响起,城外不远处,一行骑兵正飞快地朝着这边赶来。只见那一行骑兵,全都是清一色的白马银甲,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扎眼,正是公孙瓒以及他那成名的白马义从!
这白马义从乃是公孙瓒精挑细选出来的轻骑,一个个都是善骑之士,这一行数百人,就算是在如此快速地奔跑当中,竟然还能够保持整齐的阵势,光凭这一点,就足见白马义从的不凡!刘虞看了,不由得感叹:“公孙伯珪手下尽是能征善战之辈!”其实刘虞心中也是矛盾得很,这公孙瓒处处和自己作对,若是换作别人,刘虞早就动手杀了他!可偏偏这公孙瓒打起仗来确有本事,虽然刘虞主张怀柔政策来对付塞外异族,但没有强悍的兵马震慑那些异族,他们又怎么会乖乖听话呢?这一点,刘虞自己可是清楚得很!
刘虞这心底想了一会儿,公孙瓒一行人已经赶到了城门口。见到刘虞等人前来迎接,公孙瓒高举一手,随即单手直接勒住了缰绳,硬生生地将坐下战马给停了下来。而公孙瓒身后的白马义从也几乎是同时扬起了马蹄,齐齐地停在了公孙瓒的身后,光是这手马上功夫,就不得不让人感叹,公孙瓒这么多年,在幽州的赫赫战名,绝对不是吹出来的!
“哈哈哈哈!”刘虞暂且按下心思,哈哈大笑着朝公孙瓒迎了过来,对公孙瓒喊道:“伯珪此次南下,为汉室立下大功!刘虞特来迎接伯珪凯旋啊!”
公孙瓒坐在战马上,眼睛一眯,不过很快就是恢复了常态,一个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了刘虞的面前,对着刘虞抱拳一礼,喝道:“刺史大人客气了!瓒这也是尽人臣的本分而已!”
见到公孙瓒只是对自己这么弯腰一拜,却没有行跪拜之礼,刘虞的心里也是有些不高兴。不过这次召集公孙瓒,乃是为其表功,刘虞也只有强按下心中的不快,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反倒是亲昵地上前挽住公孙瓒的胳膊,笑着说道:“伯珪客气了!来!来!来!我已在刺史府内备下了酒宴,你我已经很久没有一起畅饮了!今日可要不醉不归!”
“瓒敢不从命!”公孙瓒见到刘虞的态度,嘴角微微一勾,刚刚他这是故意不行跪拜礼,目的就是要试探一下刘虞的态度。见到刘虞竟然没有发火,公孙瓒心里就有数了,也是一脸笑容任由刘虞拉着自己往城门口走去!临走之时,也不忘对身后的白马义从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解散,要不然,以白马义从的军纪,除了公孙瓒亲至,不管是谁来,都不可能让白马义从动弹半分!
刘虞迎着公孙瓒便是进了城,其他的官员也是紧随其后,抽空上前和公孙瓒打个招呼。公孙纪此刻倒是聪明,与公孙瓒不冷不热,就和平时一样,公孙纪太热情了,自然是会引起刘虞的怀疑,可要是太过冷淡了,那也是会显得反常。公孙纪对于这个度,那是掌握得很准确,所以落在别人眼中,倒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而在众人当中,一名中年官员却是始终冷眼旁观,此人乃是刘虞手下的重要谋臣阎柔,时任幽州郡丞。阎柔和刘虞手下大部分官员一样,对于公孙瓒没有什么好感,不过阎柔要比田畴聪明,不到关键时刻,阎柔绝对不会轻易表露出自己的看法。自从一开始跟公孙瓒打了个招呼,寒暄几句过后,阎柔便是一直跟在最后,静静地看着刘虞和公孙瓒有一句没有一句地寒暄。
“公孙瓒的胆子倒是挺大的啊!”阎柔心中暗暗想道,“竟然只带着这么点人,就敢到范阳来?而且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试探刺史大人的态度!果然不是善于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