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这里不是普通人想来就来的。
因为那官长是老王的族兄,所以才给了我这个军侯们来的位置。
那日,我有些不知所措,从未做过这云雨之事,哪里晓得要如何?若非她步步引导,我哪里会明白这些?
到最后我脸红得要死,只把她乐得不行。
我就好似一头饿虎,享受着面前的饕鬄盛宴,一顿狼吞虎咽,直到精疲力竭。
“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伏在我的胸膛上,她是这样说的。
我就这样听着,不知该如何搭话。
“你有孩子吗?”
她奇怪的抬起头来看我,最后噗嗤一笑,手在我的胸膛上拨弄着:“入了营闾,哪里会有什么孩子?”
她像是在笑,却又有那么一丝无奈。
“闻到了吗?”她悠悠道来:“这香味?”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随意应付。
“这女人一旦入了营闾,此生都别想出去。或是不想,或是不愿,或是不行。”
“你呢?没想过要出去吗?”我很好奇,但是突然却又发现自己这话说得有些多余。
她们与我又有什么分别?入了军营,想要出去,要么熬到那一天,要么升官发财至少我们还有升官发财的机会,要么掉脑袋。
命运虽有这般相似,但我们至少比她们还多一些机会吧?
她苦笑着,并未抬起头来,只是依靠在我臂弯里拨弄着我的下巴:“这里的女人都是罪人,出去是死,唯有在这里才能活着。外面的人不想进来,里面的人不想出去。”
我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卒子,但或多或少也是听说过,这里面的人大多是罪人。
如果有清平日子过,谁又想要来刀口上舔血?
如果能做良家女,谁又愿做营中妓?
最终只能长长谈了口气:“如果我用军功换你自由,你愿意随我走吗?”其实,我当时不过只是随意一说。她起身,认真打量了一下我,方才又躺下:“哪个将军愿意用军功换我们?入了这营闾一生都不想能够安定,能活着就不错了。便是,随你去了,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去了另
一个牢笼罢了。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明明不怕死,却还要活着,无奈的活着。”
她笑得很无奈,也很惨淡。
那是我一辈子无法忘却的。
或许,只有等到死了,才能真正自由吧?
“原本只是想要云淡风轻,却被命运卷入了这暴雨雷霆。”
她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就算出了这营帐,出了这营闾我依旧无法忘怀。
我突然感觉心中好似很沉重,好似装下了什么东西,好似找到了拼杀的方向,也好似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老王说的对,这里果然能够让人彻底放松下来。
我不再焦虑不安,反而更期待接下来的战斗,更期待能够建功立业。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此番定要建功立业。
用这一番功业换她自由,不为别的,只为了那难以忘却的无奈和叹息。只是,我记得她的脸,记得她的声音,却不知道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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