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掌大人……”老鸨大笑着迎合上去,只是公孙彦却无心与他攀谈:“人在何处?”
“还在楼上雅间!”
“还不带路?”
“大人这边请!”
上了楼,老鸨便要伸手去敲门,只是却被公孙彦拦了下来。
只闻那琴声不疾不离,听起来却是那般的舒适,直叫人感慨这世间何来如此神曲?纵然那老鸨对于琴艺也颇有造诣,却也不曾识得这曲子。
而那曲子,不正是适才如烟弹奏的不太熟悉的曲儿吗?
也不知在这门前站了多久,琴声已经停下,众人却回味无穷。
直到房中响起了女子惊叹的声音,众人方才回过神来。
“咯吱!”
门被人拉开,只见适才的几个女子正从里间出来:“司掌大人,客人候你许久了呢!”女子们参见之后,便向着侧面离去。
看着里间背对大门的身影,公孙彦长叹了口气,向着身后吩咐道:“任何人不得靠近房门一丈!”
“诺!”
说罢,他便入了房中,将这房门闭上。
“这曲子方今天下会的只有两个人!”公孙彦长长出了口气,双目噙泪,好似几十年未见的故人。
“聂政刺韩傀曲!”陈诩转过身来看向他,二人面上都是激动非凡,但却又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那无数惆怅最终化作一丝笑容:“对吧,师兄?”
“师弟,多少年未曾见过了?”
“光和五年之后,便未曾见过师兄。”
“那时候,你还小。现在,却都已是有家室的人了。”公孙彦长长叹了口气,面上既有几分忧愁,又有几分追忆和痛苦:“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你还记得有个师父?当初那人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竟叫你连师父都不要了,鬼迷心窍跑了。师父常常庆幸你武学不精,不然你我兄弟只怕迟早都得刀兵相见!”“我的事情,你不理解,也不懂,说了也没用!”公孙彦并未打算说出自己的苦衷,只是道:“你如今已是合纵盟主,陈国太傅,论地位比我尊崇,只是不知你今日来长安所
谓何事?”
“难道兄长不知道我陈国已派了使者过来?而我,便是那个使者!”
“我只是不敢相信你会亲自来!”公孙彦故作轻松,向其笑道:“说吧,需要我帮什么忙?”
“帮我劝谏晋王,与陈国交好。远交近攻,很适合你们当下的局势。而与晋国交好,也是我这一局棋必须要走的重要一步。”陈诩双目放光,也不知在谋划些什么。
公孙彦却并未一口答应:“现在你我各为其主,若是你我二国有共同的利益,我自然会助你成事。若是你想要算计,却不怪我不念这师兄弟的情分。”
“我知道寻你来都是没用的,不过我还是将你请来了。也不奢求你现在能够回报这份情谊,但今日来了,可否听我说上一番再行决定?”
“好!你且说说看!”
公孙彦坐在他的旁边,等候着他说话。
陈诩在他耳边嘀咕了半天,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只是说完之后公孙彦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后,他站起身来,道:“若没有记错的话,还有五日陛下便会召见你。到时候殿上,我自会给你回复。”
“但愿师兄不要拒绝!”
“哼,谁知道呢?”公孙彦伸手提起了这筷子,向其道:“行了,今日只叙旧,不聊公事。”
“好!”
没想到此二人竟也是一个师兄弟,怪不得陈诩当初能够放心来到晋国,打包票说能够劝谏王辰。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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