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素?”难道白涟身体一直不好是因为沾染太多荤腥有损他佛性?
“毕竟是神物所化,不能用养寻常孩子的法子养他。”他犹不死心,“若佛子有意,摩云寺也可收他做俗家弟子,还请施主考虑考虑。”
我只好干笑道:“全凭他自己做主,我一定替大师传达。”
又聊了几句,该问的全问完了,我便与他辞别。
了尘将我送到门口,最后说道:“智深六根未尽、心念凡尘,是以酿成大错。他虽叛出师门,但终究是我摩云寺弟子,他的错便是我们的错。今后施主若有需要,摩云寺必会倾力相助。”
我嘴上说着不敢不敢,但心里其实贼开心。摩云寺啊,江湖上一大传说,能得了尘这句话,不知多少人要羡慕嫉妒我!
刘公公按照原路将我又送出了宫,回到别馆时,齐方朔他们还没回来。
直到夜里,大门外传来人声,我知道是新皇的晚宴结束了,诸侯得以陆续返回。
齐方朔刚进屋,还没脱去外袍我就扑上去抱住他。
“怎么?”他抱住我转了半圈,不明白我为何突然这么高兴。
我将今日段姽邀我进宫,智深之死以及了尘的那番话原原本本说给了他听。
他抱着我在榻边坐下,让我坐他腿上。
我见他半天不说话,想起他与段涅有兄弟之宜,刚刚似乎不该那么开心,于是故作担忧道:“要不让人打探下六殿下现在的情况?”
段姽应该不会伤害他,但估计也不会好过。
齐方朔闻言一愣,奇怪地看向我:“段涅?不,我担心的不是他,这是他与段姽两个人的事,我管不着。我是担心白涟,万一他以后真的想去摩云寺修行可怎么办?”
这可稀奇,我一直以为他是严父,想不到竟然也有如此优柔寡断的一面。
我环着他脖子,道:“你说的,孩子总会长大,一切只要他开心就好。就算小涟去摩云寺了,还有我陪你呢,你不要不开心啦!”
齐方朔被我逗笑,抱着我轻轻叹了口气:“你说得对,一切由他。”
之后他与我说了登基大典上发生的事。
段涅被封凤王,段姽将尚地赐给了他,同时也将宋甫的太宰之职一并给了他。太宰要为夏王分忧,不能常驻封地,段姽此举不得不让我多想,他该是想将段涅不那么引人注意地留在宫中,留在他的身边吧。
不过这个“凤”字实在是……段涅知道了不知做何感想。
段姽会见了旬誉使节,具体怎么谈的没人知道,齐方朔说那旬誉人出来时脸都白了,还以为他随时要撅过去呢。
在藤岭待了几日,当中那天与嵬灵君和姜惠吃了顿饭,齐方朔于第三日向段姽请辞返回燕地。
与嵬灵君和姜惠吃饭的时候,有个细节让我十分在意。
看得出,他们对先帝的遇刺讳莫如深。
我是知道事情必然没那么简单的,但从他们话里的蛛丝马迹判断,先帝竟像是死于智深之手?!
这到底是智深为报夺妻之恨,还是段涅授意弑父?
不过智深已死,段涅被段姽软禁,段姽想也知道不可能将真相告诉我,所以这注定成为一个不解之谜。
“白三谨,快跟上!”
我回过神,只见齐方朔勒住缰绳正回头看我,朗朗晴空下,他一如当年,风华卓绝、俊美无俦。
“来了!”我笑着快马跟上,与他并肩而行。
前二十五年,我一直磕磕绊绊地奉行我娘“谨言、谨行、谨思”的六字真言,觉得没啥用。以后的人生,姑且把它换成“宠妻、爱妻、护妻”吧。
想着想着,我忍不住大笑出声,齐方朔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