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子给她头发上抹了香膏,盘在发顶,见自己说了这么半天,三娘连点儿声儿都没有,看了她一眼,见她闭着眼坐在水里,仿佛睡着了一般。
赵婆子摇摇头,目光从她脸上滑到她身上,花瓣遮住了身子,只两个肩膀露在外头,那腻白透亮的肤色,令赵婆子不由想起,在邹府时灶上熬的奶皮子,说不出那么细粉儿。
姑娘这姿色虽平常了些,就凭这身子想留住万岁爷也不难,更何况,这天下美人多了去了,宫里头也不少,万岁爷要是稀罕美人,也不会总往这儿跑了。
赵婆子忽然就想明白了,为什么万岁爷放着那么多绝代佳人不理会,非惦记上三娘这么个不出彩儿的丫头,许是三娘这身子合了万岁爷的意。
说到底儿,这女人长得美还在其次,只炕上把男人伺候舒坦了,也就什么都不用愁了,想到此,又嘱咐三娘道:“万岁爷隔了这些日子才来,姑娘莫使性子,好生伺候万岁爷,日后尽有姑娘的好处,姑娘便不为如今想,也想想以后。”
三娘自然明白赵婆子话里的意思,虽她是好意,却怎么也想不到皇上就是个变态,要是稀罕顺着他的,还出来找自己做什么,后宫里随便扯一个上炕干呗,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既然来找自己,就是找刺激来了,她要是顺着他,估计死变态很快就失了兴致。
想着想着,三娘忽得了个主意,对啊!死变态不是就烦别人顺着他吗,自己索性就顺着他,让他觉得,自己跟他宫里的那些女人一样,估计很快就能放过自己了,这样既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又能把死变态赶走,岂不是一举两得。
想到此,三娘顿觉眼前亮堂了起来,赵婆子忽又想起安亲王府的车,忙问了一句:“姑娘还未说,怎坐了安亲王府的车回来?”
三娘想了想,自己跟美皇叔这事儿可才开头,以后肯定还得继续,横是不能次次骗赵婆子,再说,她也算看出来了,赵婆子胆小如鼠,最是个惜命的,自己把美皇叔的事儿说出来,她绝对不敢宣扬出去,没准以后还会替自己遮掩。
这么想着,三娘直接道:“今儿是安亲王请我去他的别院吃酒赏花,故此坐了王府的车家来。”
赵婆子听了,手里的帕子啪一声落在水里,只觉半边儿身子都冷飕飕的发寒,半天动不得劲儿,过了半晌儿方缓过来道:“姑,姑娘,那安亲王可是咱们万岁爷的亲叔叔,您与他便是碰了面,也当避嫌,更何况吃酒赏花,须知男女之间有大防,更何况王爷还是当今皇叔,若是万岁爷知道,莫说姑娘,咱们这院子里上上下下都得跟着没命,姑娘不该如此。”
三娘心说,不该的多了去了,也不差她一个,道:“他不知我是女子,且,你不说,这院子里的人自是没人敢说,皇上如何知道?”
赵婆子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心说,姑娘这话是让自己替她瞒着了,不止自己,这院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