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庆这几句说的音儿不小,里头的三娘跟朱晏听得真切,朱晏知道,福庆小子这是拐着弯说给自己听呢。
朱晏摇摇头,侧头瞧了眼三娘,三娘倒是没在意,侧头撩起车窗的棉帘,要往外头瞧,朱晏急忙把她拉了回来道:“刚暖和了,回头冲了冷风?”
与她把袜子和鞋穿了,又把她身上的头蓬拢好,这才吩咐福庆停在角门,下了车,牵着三娘进了府。
到了半闲堂旁边的小院,三娘一坐在烧的暖热暖热的炕上,就不想动了,至于朱晏费心布置的屋子,三娘真没大在意,反正也不是自己的,走了也带不走,再奢华也没用,就跟现代时住五星级酒店的心情差不多少,偏跟前儿有个急于获得肯定的男人。
朱晏见她的反应,问道:“有甚不和心意之处,只管与我说。”
三娘抬头才意识到,这男人是想看到自己表态,差点儿给忽略了,想到此,三娘随即绽开一个笑:“长卿如此待我,哪会有不合心之处,只不知,如何报答长卿这番心意才好。”
朱晏显然异常满意三娘的反应,脸上的笑更加温柔,眸光也亮了起来,声音低了几度却更显暧昧:“若青弟知愚兄的心意,何用报答,只青弟长住在这里,为兄便再无所求了。”
长久?她疯了都不可能,跟朱晏弄长久,他那个变态侄儿能答应吗,故此,三娘未应他的话儿,岔开话题道:“是不是该吃晚上饭了。”
朱晏明显有些失望,却仍吩咐摆饭,王府厨子的手艺让三娘想起上回御膳房做的那个口味蛇,对于她这个不折不扣的吃货来说,王府的厨子就算比不上御膳房,也足够三娘解馋了。
三娘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了一番,吃饱了,还特没形象的打了饱嗝儿,惹的福庆好几个大白眼,朱晏却笑看了她,让把饭菜撤下去,吩咐了一句,不大会儿,上来一碟水晶山楂糕,推到三娘跟前,三娘本来吃不下去了,可闻到这酸酸甜甜的味儿,就吃了一口,吃了一口,觉着好吃,就吃了半碟子。
吃完山楂糕,三娘就开始打哈气,看的福庆又翻了几个白眼,心说这小子就是猪投胎的,吃饱了就困。
三娘是困了,可还没是舍不得帅哥,扯着朱晏不撒手,嘴里说:“咱们一处里说说话儿……”可眼睛都快闭上了,看的朱晏怜意大起,挥挥手把伺候的人遣了出去,搂她在自己怀里,轻声应着她:“好,说什么?”
三娘哪知道说什么,反正就是不舍得帅哥就是了,朱晏也不催她,抱着她,过了一会儿觉着怀里人呼吸匀称,低头一瞧,早睡着了,不禁摇头失笑,把三娘抱起来,放进里屋帐子里,拉过锦被盖在她身上,自己坐在炕边儿上,瞧了她半天,才起身。
刚拢好帐子,就听窗户外头管家的声儿道:“爷,不知怎了,外头满大街都是衙门里的人,奴才瞄了一眼,带头的是宫里的陈二喜,急匆匆从咱们府门前过去了,瞧着像是寻什么要紧的人。”
朱晏听了,快步走出去,问管家:“你没瞧错,果真是陈二喜?”
管家道:“奴才没瞧错,真真就是陈二喜。”
朱晏沉吟半晌,心说,能找什么人呢,自打皇上登基,也没见这么折腾过,朱晏做梦也想不到,他皇侄儿满大街找的人,就是屋里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