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轮虽不以燃香来计算赛时,两个小童还是点了炷香来估算达到还剩三人需要用的时辰,以方便下届或下下届若仍要比剑好有个计较。令众人目瞪口呆的是,香还未燃完,雪林中光滑的雪地上横七竖八下饺子似的已躺了二十五人,方圆内阡陌纵横如棵棵玉笋的雪桩之上,翩翩挺立的唯有一人,正是凤九。
场内场外一时静极,紧接着一片哗然之声,数年经济,这种一边倒的情况着实不多见。凤九提着剑长出一口气,这就算是已经赢得频婆果了吧,不枉费连着十日来呗东华折腾,折腾得挺值。从雪桩上飞身而下,她抬手对着众位躺在地上的同窗拱了拱手,算是感谢他们承让。抽空再往看台上一瞟,东华倚在座上遥望这方才战乱的雪林,不知在想着什么。虽然得他指点获胜,他却连个眼神也咩有投给自己。凤九有些失望,但得到频婆果的盛大喜悦很快便冲走了这种失望,团子和连宋君从人群中挤过来同她道喜,她压抑着喜悦强作淡定地回了两句客套话,便听到夫子从高台上冒出头来宣诵此次经济的最终位次。
夫子高声的扬唱之中,凤九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耳中予她的奖励却是天后娘娘琴子捎赠的一篮蟠桃,第二名,第三名并各自的奖励也随后一一酸度,分别是炳名贵神剑和一只有着什么珍罕效果的玉壶,她没有听到夫子提及频婆果。
烈烈寒风中,连宋君摇着手上的折扇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昨晚东华匆匆找我务必在今天辰时前带一篮蟠桃回来,原来是作这个用途。”又纳闷道,“比翼鸟一族也忒不着调,第一名该给个什么奖励难道临赛的前一晚才定下来吗?”又笑道:“这一篮子蟠桃可是顶尖的,平日我要吃一个还须受母后许多颜色,回头他们送到疾风院不如开个小宴大家一同享用。”凤九木然地掀了掀嘴角:“很是。”抬眼再望向看台,首席之位已空无人迹。团子天真地道:“那我能再带两个回去给我父君和娘亲吗?”连宋君道:“我觉得,你这么又吃又拿可能不太好。”团子沉思了一会儿道:“你们就当我一口气吃了三个不行吗?”连宋君抬着扇子含笑要再说什么,凤九强撑着笑了一笑道:“我对这个桃子没有什么兴趣,我的可以让给你吃。”说罢木然转身,轻飘飘朝着场外走了两步,一不留神撞到根立着木桩子,想起什么又回头道:“我感觉,可能有些不大舒服,或者他们将蟠桃送来我通知三殿下一声,劳烦三殿下代我开了这个小宴,可邀萌少、小燕和洁绿他们都来尝一个新鲜。”团子扯了扯连宋的衣袖:“凤九姐姐她怎么了?”连宋君皱眉缓缓收了扇子:“这件事,不太对。”
一路轻飘飘地逛出青梅坞,入眼处雪原一派苍茫,上面依稀网布着看客的脚印,稠密一些的脚印是通往王城的。凤九深吸了一口气,冷意深入肺腑。小燕常说心中不悦时便到醉里仙吃顿酒,虽然酒醒后依然不悦,但能将这种情绪逃避一时是一时,那段时日正是姬蘅没有给小燕好脸色看的时候,这个话虽然颓废但也有些道理。
正待往王城中去,摊手摸了摸袖袋,发现早上行得匆忙忘了带酒钱,凤九站在岔路口感到茫然,除了醉里仙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她一时也想不出来。事情如今其实挺明白,东华用一篮子蟠桃换掉了频婆果。他应该晓得她有多么想得到这个果子,为了这个果子她多么用心他也是看在眼中,但他为什么要将它换掉,这一路她想了许久没有想出什么道理来,或许该去亲口问了问他?如果他并不是十分需要这个果子,或许求一求他,他还能重新将它赏给她?想到这里她微感苦涩,正待抬脚转向疾风院,却听身后黄莺似的一声:“九歌公主留步。”
凤九回头,迎面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