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脑,让你去谁谁谁那。我要是干得来那套我早去做三无传销了。只是想告诉你,有个真心喜欢的人不容易,尤其,目前你身上,也确实没什么能帮衬他能让他得势的东西。他什么都不图,就是喜欢你,想对你好,这一点,多不容易,”
姜窕颔首,认可这个说法:“是。”
“我因为事业丢掉这个人了,不想看你步我后尘。你说你喜欢跟着我跑,我也乐意,但这样,你们两个就没了共处的时间,肯定很难发展下去。更何况,你那位的职业也好,正好跟你有交集,不用你放弃喜欢的工作,”袁样拂开她的手:“让开,我不想看见你了,一看到就嫉妒。”
“师父……”她换两只手揽住他臂弯,就是不撒开。
袁样叹气:“别考虑了,试试吧,换个地方发展看看,本来就在同一个圈子,你能见到我的机会多得很。虽然那小子答应我答应得很好,但男人这东西,我比你清楚,我没法给他做什么担保。不过我这里,绝对给你留条后路,如果有一天,他辜负了你,你随时回来,工作室的门永远敞着,师父永远在这,除非死了。行吗?”
他说着话,口吻就跟白开水一样,寡淡无奇。
姜窕眼底瞬间汹涌出泪水,她哽咽:“师父……我能抱你下吗?”
四年啊,人生最长不过百岁,能有多少个四年。师徒有别,千百日的朝夕共处,她从未和他有过逾矩的亲近。
临近分离,姜窕忽地就想提出这个要求。
“抱几把啊,我对女人的身体没兴趣。”袁样靠回窗户,似是要躲开徒弟的拥抱范围。
袁样极度厌恶这种煽情的戏码,二十多年前,有个人,和他分手前,也说抱一下吧。
他拒绝了。
抱一下就不会走了?阔别前的亲切,只会徒增更多伤悲。
他外表总是强硬而抗拒,心里面的柔软腹地,其实比谁都受不起挫疮。
当年,如果他抱了那一下,他会不会就不离开呢。
思及此,袁样正身,揽住自己徒弟的肩膀,拥抱了她。
直到眼眶边的高热散尽,他才松开她,他说:“抱也抱了,算是祝福,以后的路,你自己好好走,没人再给你擦屁股了,或者,换个人给你擦屁股。他愿意给你擦,他就是好的。”
“嗯。”姜窕应着,仿佛也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一时无言,窗外的光线逐渐强烈起来。
冬季的太阳,白晃晃的,以独特的清冷方式刺人眼睛。
到点了,上车的人越来越多,许多工作室的同事和姜窕打着招呼,问早安。
她也一一回过去,与往常无异。只是谁都不知道,个把月后,她就要离开这里,去一个崭新的天地。
八年前,姜窕离开父母北漂求学;毕业后,她有幸得一名师教导,四处奔命的同时,又能勤学苦练,有所庇荫;现如今,她得遇良人,为了今后的人生,终要自主抉择,学会取舍。
世间事大抵如此,我们活着,我们成长,也许就是为了一场接一场的,鲜有征兆,还无能为力的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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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姜窕回到徐彻公寓。
换好鞋,姜窕有些闷闷不快,傅廷川也注意到了。
待姜窕趿好拖鞋,他一下勾住她肩膀,叹息:“小姑娘啊,每天回家就给空巢老傅看这种脸色。”
姜窕失笑,瞥他:“……你倒是记得空巢老傅这个词。”
“别忘了我记词功力不错。”
他带着她坐到书桌前,自己也拉了个凳子待在姜窕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