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行在岑寂的房子里观察着,玄关柜上摆了很多照片,他一个个看着,基本上都是岑寂的个人照,有穿着冲锋衣站在山顶,对着镜头笑着,还有站在赛车前,手里拿着金色的奖杯,也很开心的笑着。
老婆以前很开朗,是自己让他变得不开心吗。
还看到一张有个女人牵着一个七八岁小孩的合照。这个小孩是岑寂吗,胖乎乎的,脸也圆圆的,好可爱。
程斯行看着这些照片,有点像是参与了岑寂的过去一样,让空白的大脑多了些场景。
怎么没有和他的照片,所以的照片都看完了都没有找到自己的身影。
自己以前真的很差劲,连和老婆的合照都没有。
那结婚的时候照了吗,不会也没有吧,程斯行真的对失忆前的自己很生气。
这么好的老婆都不珍惜。那就永远都别想起来了。
老婆是不是洗太久了,还没有出来。
程斯行推开了浴室的门,岑寂已经在浴缸里睡着了。
岑寂的脸被浴室的蒸汽熏得有点红,头发湿哒哒的,常年包裹在西装下的身体白皙,浴缸太小无法完全伸展的腿。
有点瘦,老婆没有好好吃饭,有些责备的看向了闭着眼睛的岑寂。
程斯行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衣服,抬手把它脱了,不想让干净的老婆碰到。
他伸手探进水里,水温也变的凉了,程斯行觉得自己还好他在这里,不然岑寂肯定要在这里睡很久,第二天肯定就生病了。
自己要更贴心点才是,程斯行心想。
轻轻地穿过岑寂曲起的双膝,扶着垂下的后脑,把他抱了起来,出了浴室,眼前有两扇紧闭的门,忘记了哪间是卧室。
随便选一个吧,把怀里的岑寂往上托了一点,让手空出了一点距离,拧开了门把手,还好选对了。
把岑寂放在灰色的床单上,更显出了他的肤色。
老婆好白。
程斯行有点控制不了自己的手,他摸了岑寂的锁骨,又轻柔的往下,想要摸一下岑寂胸口凸起的地方。
岑寂迷迷糊糊的觉得有点痒,他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上身赤裸的男人站在自己床前,手还放在自己身上。
“喂,你干嘛?”岑寂有点被吓到了。他拍开乱摸的手,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这个程斯行也没穿衣服。
岑寂拉开被子,遮住自己,眯着眼睛看着占自己便宜的程斯行,心里骂着这个失忆的人,真想不到程斯行居然在他睡着了做出这种事。
岑寂自己以前是交往过几个oga的,但是也很尊重他们。不会在婚前发生关系,自己绝不能像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父亲一样。
在记忆中而程斯行好像一直都是独自一人,自己也曾经怀疑过,程斯行是不是只有在易感期才会产生冲动,平常都是断情绝欲、生人勿进的样子。
虽然骗程斯行是夫妻关系,但也不能允许他对自己做这种事,能忍受他叫自己老婆,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老婆,我只是抱你到这来睡觉。”程斯行不敢提别的事,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怎么就摸上去了。
“老婆我也要洗澡,我的衣服在哪?”程斯行走到了衣柜前,打开它,想要找到自己的衣服。
程斯行来都没来过这里,有他的衣服才离谱。岑寂看着高大的alpha。
“蓝色的。最前面。”那是岑寂自己的,给程斯行好了,倒时候等他走了一起扔了。
“哦。”程斯行高兴的拿走了他。
在程斯行出去后,岑寂拿了自己唯二的睡衣穿上,等穿完裤子,想到被今天居然程斯行看光了,他真的觉得这次亏大了。系扣子的力度都变大了。
而且程斯行的身材还比自己好,自己的腹肌都要消失不见了,而那个可恶的alpha还有6块。
明天就去健身房锻炼,躺回床上的岑寂下定决心,不能被程斯行比下去。
程斯行小心的避开头上的纱布洗着,但还是无可避免的沾了水。
他恼怒的直接把头伸到了花洒下,反正都湿了,还不如直接把头发也洗掉。
他穿上了那件蓝色的丝绸睡衣,因为岑寂睡衣都大了两个码,所以程斯行穿着正好合适。
“老婆,头上的纱布湿了。”在此刻还能再向老婆卖个惨,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
“……”
头上空荡荡的程斯行,他是直接把它扔了。
额头上的伤口缝了四针,泡了水导致有点发白,岑寂看着都觉得有点疼。
这个人还能笑着说出来,简直不把医生的嘱咐当一回事。
“你自己不会在拿一个敷上吗?”他不想伺候这个死对头。
程斯行直接趴在了他的身上,脑袋凑到他眼下。”我看不见。”
从前那个傲慢的,仗着比他高的人,每次看自己都是往下睨一眼就离开视线,在今天也会抬起眼皮眼看着自己。岑寂冷漠的注视着这个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心里想到。
程斯行的眼睛是狭长的,看人的时候很冷漠,因为现在的角度,看起来眼角有些下垂,像母亲还没有去世时养的那只泰迪。它也经常趴在自己身上撒娇。
“把东西拿过来。”岑寂让步,用力抬了抬腿让这个压得他腿快发麻的人起来。
听着客厅中穿来翻找声,程斯行很快回来了,手里拿着棉签,酒精,胶布。
很好,最基本的常识还记得。不愧是省理工的金融硕士。
岑寂招手示意这个看不见不知道去找镜子的自行处理的人凑过来点。
用棉签沾了酒精直接涂在泛白的伤口上。
程斯行往后躲开了岑寂的手。“嘶,有点痛。”
“所以你自己来?”岑寂可没有耐心哄着这个比他还大的人,自己也从未替别人处理过伤口。
“老婆,轻点。”这个小狗又眼巴巴的贴上来。
“活该。”
“嗯。”老婆教训的都对。
岑寂白了他一眼,不知道程斯行怎么变得这么厚脸皮,其实以前爱答不理的外表是为了掩盖这幅样子吧,只是失忆了摘下了他的面具。
岑寂忍不出揣测,否则真的找不出别的理由来解释这实在过大的反差感。
程斯行温柔的看着岑寂,老婆眼睛好大,睫毛也很长,嘴巴看起来很软,自己会和老婆接吻吗,可是自己记不起来了。
没事从现在也可以亲。
程斯行轻轻的捉住了额头消毒的手,侧着头闭上眼睛对着岑寂的脸贴了过去。
岑寂差点一巴掌拍在这个还想占自己便宜的alpha脸上,不懂好好的他又犯什么病了。
妈的好希望这一天赶紧过去,而且程斯行这人脸上的深情实在很容易让人沦陷,要是天天看着这副表情,是个人都会沦陷在他手里了。
岑寂快速的把纱布贴上,推开了往他床上爬的人,指着门口下令。“你出去睡。”
“我不想,我要和你睡。”程斯行又趴在他的身上,明明是老婆,为什么要分开睡。
“我数到3,你再不走,我就去沙发睡。”岑寂家里只有一件卧室,他觉得在自己家还要睡沙发,说出去都会被人笑话。但他真的有点困,不想和程斯行扯了。
“……,好吧。你不要想我。”程斯行不舍得让老婆挤着那沙发睡,真的很伤心为什么老婆要赶走他。
岑寂听着关门声,闭上了眼睛,忍不住回答程斯行最后那句话,谁会想你。
程斯行孤独的躺在让他无法伸直腿的沙发上。反思着那些记不起来的对老婆做的坏事,自己以前不对老婆好,所以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看着墙上的电子时钟,2点,程斯行还是无法入睡。他看了一岑寂的卧室。
房门轻轻被打开又关上,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程斯行掀开了被角,钻了进去。
岑寂其实感受到了程斯行的重量压了下来,床微微下陷,但他睁不开眼睛,也无法说出话,只能在心里想着明天程斯行就会离开,再忍忍。
程斯行满意的抱着老婆闭上了眼睛,老婆好香,把脑袋埋进了他的后颈,嗅着岑寂身上的味道,虽然老婆是个beta,但也会散发着香气。
老婆会被自己标记吗,借着窗外的一点光,程斯行又睁开眼睛看了一眼beta已经退化的腺体处。
光滑的,脖子上没有被标记后的齿痕。
自己还没有标记他吗?他为什么不标记他?是自己不愿意还是,岑寂不允许?
他想回忆起关于这些的片段,但是一用力,头就很痛。
算了,以前的他不是他,没有标记最好,现在的自己亲自去标记他。
老婆只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