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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
没人真正知道卫渊是奇迹般捡回一条命还是如何。
毒排不出,药灌不进,卫渊醒过一次,强撑着问了状况才直直倒下,又发起了数日不退的高热,死亡如影随形。
他在那徘徊不去的高热之时,只接连梦见过一个场景,梦中黑白无常隔岸瞧他。
白无常笑得和气,手中哭丧棒响铃一摇,黑无常那头却是未响,二人嗟叹奇也。①
卫渊凉凉笑了。
听闻过“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②,却未必不是恒久。卫家上下遭受重创,魏国公府仅存男儿尚幼,卫渊不忍、不甘、亦不能。
响铃不响不知何故,他无暇过问,无常亦不能妄动,前路便是能摆脱一切苦厄的往生,卫渊却一步不曾向前。
耳畔渐渐能听见模糊的召唤,有他熟悉的、也有不谙的,有他避之不及的、也有期盼的,白无常叹息一笑,在虚空中掐了个诀,眼前僵持之景逐渐飘散,他终于醒来。
自此以后,卫家后世之担,终究落到他一人病躯之上。
卫渊腿已废了,成了跛足,为官亦代表朝廷颜面,仕途之路已是再无可能,可魏国公府到底未倒,变法之路终究尚存,父兄毕生所求,他来替其谋!变法未趟之道,他来替其涉!
倾颓亦可再造,但凡能有一息得存。
只要得以成事,背后何人指点乾坤又何必追问。
来来来。
望着眼前惹人怜爱的妹妹,卫渊忽的就想到卫九昭五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