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蔓也不知道这爷是怎么了,好好儿地在屋里下着棋,怎么就想起来去买酒酿了?非得今儿吃?今儿不是京味儿么?可纳闷儿归纳闷儿,别说拦,她连问都没来得及问一句,那人已经远远去了……
银袍快马一路飞奔,只若离弦之箭,心急,心也畅快,雨后的山间乡里,腾起一片细密的水雾……
待承泽他们二人赶回芳洲苑,已是暮霭重重。承桓早就喜气洋洋地着了新衣端坐,下人们都嬉笑着行礼要寿星赏。
福能儿将酒酿拿去厨房,承泽赶紧回了卧房,本想换了衣服就罢,却才发现自己已是一身的汗湿透了,遂急急吩咐了青蔓打水来擦洗。
边手忙脚乱地脱了清洗,边又记挂时辰,一时手急,一时用力,又是一身的汗,两下里,再也收拾不清爽。可这心里却是适宜得很,这一路赶去慕家庄实在是值!许了那绍酒园东家银子,果然打听出来嫂嫂吃的酒酿确是慕大哥特意定的,有酒味却根本就不含丁点儿的酒!他也照着样儿定了两盅,虽则耽搁了时辰,一路跑回来差点把福能儿给呛死,可今儿晚上真真是齐全了!
好容易收拾停当,正在擦额头的汗,青蔓进来,“爷,时辰到了,可是上菜?”
“别急,嫂嫂还没到呢。”
“正是这话,刚刚馨竹园来传话,说是大奶奶被叫到延寿斋去了,让咱们这边儿先吃,不必等她。”
承泽顿一愣,“什么??嫂嫂去延寿斋了??做什么去了?”
“爷这几日只顾忙还不知道,这任夫人喜欢大奶奶喜欢得不得了,早早晚晚得空儿就叫过去陪着。”青蔓笑道,“这会子叫过去,许是要陪着晚饭吧。”
承泽心里腾地一股火,“浑猜什么??去问准了再来回话!”
青蔓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好好儿的无名火?
看青蔓那惊诧的脸色,承泽才觉失言,虽则眉头还是紧,可声儿到底缓了些,“咱们先吃像什么话?总得客到齐了,再去问,问个准信儿来!”
“……是。”
问来问去,那盼枯了心的人到底还是在延寿斋的饭桌上坐下了……
一桌子丰盛,喜得合不拢嘴的寿星,承泽陪着,也是说说笑笑,只是一路奔波,那额头鬓角的汗,始终未落……
心提着,听福能儿一会儿一报……
“爷,延寿斋上汤了……”
“爷,延寿斋上茶了……”
“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