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什么香,这么……沁人……像陈年的醇酒,一杯品,二杯酌,三杯,便是醉……初闻,让人心惊,悄悄渗汗;再闻,竟是不由窃喜,如今……欲罢不能,思嗜成瘾……
瘾?他猛地睁开眼睛,先前怎么没想到,是上瘾!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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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天气,不停不息,虽不至有瓢泼之势,却也能细细绵绵将人浸透。此刻园子里倒是花红柳绿清新异常,可这雨中练功,小承桓虽是兴奋得又叫又跳,力道都比平日多了三分,可也不过一时半会儿,便又是冷又是饿,借口多多。承泽干脆纵他歇了,只在芳洲苑看着念书。
一方墨,两杯茶,清清静静,满是书香……
“二哥,”
“嗯,”
“你说将来二嫂是什么样儿的?”
笔尖一抖,一团墨迹,赶着收尾的一篇文章就算污了,恨得承泽狠狠瞪了他一眼,“好好儿的,不专心读书,胡咧咧什么?!”
“呵呵,”承桓看二哥忙着重垫纸,也是过意不去,可又实在是有话说,“二哥,你说呢?嗯?我娘亲说,没什么好的了呢。”
“嗯?”承泽一挑眉,“你娘亲说?她又说什么了?”
“二哥的媳妇儿啊,”承桓看终是引起了承泽的注意,也是小得意,“我娘亲说给大哥寻的时候都寻遍了,挨得这么紧,哪还能再有?况这小小的清平,便是再阔出去百里,也再寻不出一个嫂嫂来呢!”
“嫂,嫂嫂?”
“是啊!”承桓嘻嘻笑笑,又凑过小脑袋,“二哥,你觉着嫂嫂好看么?好看不好看?”
“嗯?”承泽一愣,心竟慌,只得假嗽遮掩,“咳……”
承桓倒没觉出什么尴尬,更敛了笑认认真真地说,“我一直觉得吧,这天下的女人,我娘亲最好看!可我娘亲说,嫂嫂比她好看。昨儿嫂嫂来说话儿,我就在一边儿端祥,她真白,我娘亲也白,可嫂嫂那脸皮儿怎么像是润了水,亮晶晶的……”
嗯,是呢,承泽在心里悄悄应,他早发现了,就像是刚刚出水的小莲骨朵儿,滋滋润润,吹弹即破,便是合宜园那般的折磨,她也是清瘦了,却那皮肤,怎么就是嫩嫩的……不知怎的,眼前又忽见雪夜中那一缕青丝散曝出耳后细嫩的雪白,像是……像是更好……这么想着,仔细想着,鼻中又似那第一次触到的暖香,抬手轻轻蹭蹭,不觉一丝笑,耳根有些热……
“还有嫂嫂的手,也是,白就不说了,还可软呢。”
“嗯?”承泽似被什么蜇了一下,“你,你干什么了?”
“我没干什么啊,”承桓丝毫没觉出承泽话里有话,莫名得很,“昨儿我过来,嫂嫂给我带斗笠,帮我抚顺头发,碰到我脸了,暖暖的,软软的。”
暖么……他怎么记得握着她的时候,特别凉,像一块薄薄清冷的玉……软么……那时只小心地包扎伤口,没,没敢用力握……
“其实我娘亲的手也是如此,摸我的额头可舒服呢!”
“咳,”心似燥,也似空落,别扭道,“哪儿都有你娘亲!”
“我娘亲就是好看!”承桓不服气,“我看来看去,嫂嫂好多不如我娘亲呢!”
承泽一挑眉,“哪里不如?”
“眼睛!嫂嫂眼睛就没我娘亲大,也没她好看!”
承泽扑哧笑了,拍了他一巴掌,“你可见过什么!懂得什么!”那一双丹凤美目,挑挑的,俏俏的,清清一汪湖水,楚楚含烟,不语而伤,秋波一寸,夺尽丹青……
看承泽十分不屑,又走了神,承桓有点羞恼,“那依你说,嫂嫂就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