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醺正四处打量,听了他的话嗖的往门口蹿去:“卫强,你狼子野心,什么叫我们快睡?”
卫强一跺脚,今个是什么黄道吉日,中邪了怎么,但凡不开口,开口必定是暧昧之事,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您,快点歇息吧,您睡里边我睡外边。”
洛醺又腾的蹿出房门,站在门外喊:“卫强,你还说你没意思,什么叫我睡里边你睡外面,你要跟我同床啊?”
卫强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我的意思只是,你睡里面那个房间我睡外面这个房间,我是想保护您。”
洛醺抚摸下自己心口,吓死了,重新进了屋子,刚把门关上,卫强走向自己房间,打着哈欠,边走边把上衣给脱了,突然听见洛醺一声断喝:“卫强,你个臭流氓!”
卫强被她骂得吓了一跳,回头看她,非常茫然。
洛醺一只手遮挡着自己的眼睛一只手指着他的身子,他蓦然发现自己把衣服给脱了,急忙用衣服挡着自己:“对不起对不起,家里没来过女人,冷不丁忘记您了,哎呦我的娘啊。”他说着跑进自己房间,咚的把门关上,然后摸着自己咚咚的狂跳的心口,今个就邪门了,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
洛醺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也明白他是无意,放心的回到自己房间,随意打量下,屋子的陈设很简单,但是非常整洁,今晚从到祝梦蝶家做媒到下雨去救柳姑子到和顾芝山对抗到回金水湾宴客到卫强去搜鬼三到回来县里,她看看窗外,怎么听着像是鸡啼了,往炕上重重砸下去,倒头便睡,未几就沉沉入梦。
梦中发现金水湾又干旱了,干得她呼吸都冒火,张大嘴巴哈哈的像毒日头底下的狗,憋了半天终于憋醒,迷迷瞪瞪喊了句“小桃”没人搭理,她渴的实在难受,就半睁半闭着眼睛下了炕,想点灯找不到火折子,就摸索着走了出去,还不错,摸到八仙桌边拎起茶壶对嘴灌了几口冷茶,然后回去继续睡,睡着睡着感觉搂着沈稼轩,心里想,一定是自己太想他了,在做梦,美梦,那就不要醒,继续睡。
她胳膊下的卫强简直僵硬成了一根木头桩子,一动不敢动,也知道洛醺是对自己家里不熟悉走错了房间,想喊她起来又怕她难为情,可是自己更难为情,忽略有个女人在家里竟然裸睡。
怎么办啊?卫强咬着嘴唇,攥紧了拳头,不是刺激是害怕,怕洛醺一旦醒来发现这个状况,她首先会尴尬,其次会觉得自己居心叵测。
跑吧,怎么跑?他试着把洛醺的胳膊从自己胸前慢慢慢慢慢慢的挪下去,谁知那丫头不知嘟囔出什么一句,又搂了过去,然后还把腿扔到卫强身上。
卫强于是就从一根树桩变成僵硬的石头,再好的男人,他也是男人,呼吸都有点变调了,把自己的身子努力往床上压,想和洛醺保持距离,然后又慢慢慢慢慢慢的把洛醺的胳膊挪下去,终于成功,起身想跑,发现她的腿还压在自己腿上,于是抓起她的大腿本来的意思想挪下去,忽然记起男女授受不亲,自己怎么能摸洛醺的大腿,手一松洛醺的腿就砸了下去,他当即大惊,是怕洛醺突然醒来。
他心里念了阿弥陀佛又念南无观世音菩萨又念南无地藏王菩萨又念南无大势至菩萨,什么张果老吕洞宾猪八戒牛郎织女,他能想起的神灵都祈祷一遍,洛醺居然没醒。
他这回不抓洛醺的大腿,他抓自己的大腿,慢慢慢慢慢慢的把自己的腿往床边抽离,抽出一条再继续念阿弥陀佛又念南无观世音菩萨又念南无地藏王菩萨又念南无大势至菩萨张果老吕洞宾猪八戒牛郎织女最后把自己另外一条腿也抽了出来,然后做贼似的,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门都不敢使劲关,虚掩着,他跑去洛醺的房间睡,他哪里能睡着,骨碌半天索性起来给洛醺做早饭。
再看我们的洛大小姐,美美的睡到自然醒,伸了个懒腰,下了床,忽然感觉哪里不对,这炕有点小这好像不是炕,可是自己明明昨晚睡的是炕,记错了?
正狐疑,蓦然望见床边上卫强脱下的衣服,连里面贴身的中裤都有,突然脑袋嗡的一声,看看自己周身,衣服好好的,接着又发现门竟然是虚掩着。
“天啊,卫强进来过?他不像那样的人啊,那么他的衣服为何在我的房间?我们同床共枕了?我真的红杏出墙了?我真对不起沈稼轩了?”她突然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想掏枪,枪不见了,急中生智摸摸卫强的裤子口袋,他的枪在,于是拿着卫强的手枪就冲了出去,刚好与端着两碗粥从厨房出来的卫强照面,她把枪对着卫强吼道:“你这个混蛋,你敢欺负我。”
卫强差点吓掉手中的粥碗,急忙放在饭桌上问洛醺:“怎么了?”
洛醺又气又羞,眼圈一红,泪掉了下来:“卫强,我把你当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想到你做出这样的事来,你半夜跑到我的房间,跟我睡同一张床,你,你你说我们有没有做什么啊。”她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卫强恍然大悟,急忙道:“绝无此事。”
洛醺指着房间问:“那你的衣服为啥在我的房间?”
卫强,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