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就看见宋鲤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缓缓拉出刀刃,对准地上因为被打了脑袋几乎要晕厥过去的宋宏盛。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他是一块一块的?把他送给法律制裁是我要做的事情,至于怎么送过去,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都是养尊处优的人,那群七大姑八大姨那里见过这种场面,看见宋鲤居然还随身带刀后吓得脸色苍白,这下更是连靠近都不想靠近,生怕被杀红了眼的宋鲤误伤。
眯起眼蹲下身,刀尖对着宋宏盛比划了两下,宋鲤笑颜乖巧,像极了乖巧的大孝子,很可惜是索命版的。
心里还在盘算着要不干脆十年前就把渣爹给解决了算了,结果尽头的手术室终于有了动静,一直显示“手术中”的牌子切换成绿色,手术室大门打开,病床被推出来,上面躺着尚还在昏迷的老爷子。
收起刀子,擦干净棒球棍,宋鲤一脚把躺在走廊正中央碍事儿的宋宏盛踹到边儿上,和陈喻梅赶紧上前,看着医生。
“医生、我爸…我爸他不会有事儿吧。”
主刀医生挥挥手,示意他们不要靠太近,“病人抢救是抢救回来了,但是由于年龄偏高,有风险,醒来的几率只能看个人,要先去重症病房隔离几天再说。”
“……好、好的!感谢医生!”
跟在医生护士后面一路跟着到了重症病房外面,陈家的几个姊妹碍着宋鲤还在的缘故,只敢远远地看了老爷子两眼,不敢凑太近。
“这两天都会是危险期,要是病人能熬过去醒来的几率就会增大,想要进病房要通知护士,给你们穿无菌服才能进。”
公事公办地交代完注意事项,医生转身离开去休息,留下几个护士还在整理仪器。
隔着病房外的玻璃,宋鲤远远地看着躺在床上满身都是管子还带着呼吸器的老爷子,完全无法将之与十年后走路都还虎虎生风,用拐杖锤人贼疼的老人相联系起来。
十年前的老爷子是怎么能恢复成那样的?完全看不出后遗症。
夜色已深,几个陈家人在假惺惺问过要不要陪陈喻梅守夜,被拒绝之后就陆陆续续回了家。
到了凌晨,住院部的医院彻底陷入了死寂,还好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至少还有环境不错的休息室,宋鲤领着陈喻梅到休息室柔软的沙发上坐下,给她身上披了件校服外套。
“这件事,我也没想到你大姨二姨他们对爸爸嘘寒问暖,这种时候居然能说出放弃抢救这种话…”
拉着宋鲤的手,陈喻梅的情绪也在那些烦人的亲戚姊妹走了之后逐渐平复下来,想着先前在手术室门口吵的架,她神色复杂。
“影响你学习了吧,其实我一个人守夜就可以的,马上要期末了。”
“没事的,不影响,我请了假的,这几天都能陪着妈妈在医院。”宋鲤反握住陈喻梅的手,安抚地对她眨眨眼,有些俏皮,“我那么厉害,就算这几天不去学校也没问题的,你就放心吧。”
现在宋宏盛被自己打残,还必须防着那一群随时想要来拔管儿的陈家人,宋鲤这几天必须陪着陈喻梅一起,至少要熬过老爷子的危险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