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看离晓蒙,神情诡异。
“他是疯了!”楚赵三步并作两步,抢了把电击枪过来,转身才要启动,他也是目瞪口呆,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敢确定眼前这副诡异的景象并非幻觉。
诡异的并非心安理得掐死人的离晓蒙,而是那先前晕死过去的白火星。他那低垂的脑袋正在慢慢抬起,脸孔已不复人样,双眼血红,嘴角咧到耳际,满口尖牙,黑黄恐怖,他在笑,起初是无声的,渐渐地,有了声音。
“呵呵呵呵呵呵……嘿嘿嘿嘿嘿……”
声音像少年人,渐渐尖利,像足了成年女人。
“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放肆,狂妄,派头十足,一波又一波的狂笑声不停冲击着楚赵的耳朵。楚赵快要吐了,他队伍里确已经有人受不了跪在地上呕吐不止。这样的景象似乎让白火星更满意,他举高双手,整座暗室都在抖动,这绝不是什么爆炸的余韵,而是整座暗室都在被一双大手,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任意玩弄着。楚赵扶住墙壁,强忍着反酸看向离晓蒙,他不知有什么本领,在这样剧烈的晃动中还能站稳脚跟,就连他脚边的石块都在不安地颤动,好几块碎石子都窜飞起来擦过他的脸颊,手背。离晓蒙眼里放光,说道:“画押。”
他只说这两个字,楚赵心一横,咬开自己手指,冲到离晓蒙写就血文字的墙壁前按下了一个血指印。瞬间,两人的鲜血交融,墙上蹭的燃起条火蛇,转眼就将血书吞了个精光。楚赵慌张地在墙壁上擦拭:“没了!离晓蒙!没了!!”
离晓蒙大笑,楚赵从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这笑声几乎盖过了白火星的狂笑,也给了在场其余人片刻缓神的机会。有人问楚赵:“楚队,到底怎么回事??!”
楚赵示意他们噤声,众人齐齐看向离晓蒙。
一道探照灯的光束下,离晓蒙将白火星摔在墙上,用他那两只血红大手撕开他的嘴巴,右手伸进去,夹出了一团软趴趴的灰色物事。
楚赵走近了想看,地道晃动得更厉害,他脚下一软,摔在了地上,再抬起头来时,那灰色的东西已经被拽出了白火星的身体,它有鼻子有脸有嘴,还有脖子,有四肢,有身体,但他不像任何一个楚赵见过的人,又好像任何一个路上的普通人。这个灰人被离晓蒙捂住了嘴巴压在墙上,但凡与离晓蒙的手接触的地方都泛起与周身格格不入的鲜红色,这个灰人在墙上动弹不得,只有两颗眼珠在眼眶里飞速旋转,上下左右一通乱看。而白火星活似个泄气的皮球,浑身瘫软,离晓蒙放开了他,喝一句:“刀!”
楚赵赶忙扔过去一把匕首。
离晓蒙起手飞快,抓住匕首直刺入灰人头顶,刀刃向下,将灰人一切两半。灰人落在地上,轻飘飘,像是两张纸片,这两张纸片同时闪现出一个女人的影像,但很快,女人不见了,地上的灰纸化成粉末,径自消散。
楚赵干张着嘴,离晓蒙把匕首还给他,擦了把汗,按着腹上的伤口,平静地问他:“你们从哪里来的?”
楚赵一五一十全交待了:“湖边,我遇到你的地方,那里一块大石头下面是一条密道,我们从那里进来,没想到地下错综复杂像个迷宫,迷了路,就想炸开一条路。”
“炸药还有剩吗?”
“有。”
离晓蒙一指前面:“走吧,走这里,一条台阶上去,还要麻烦你们炸个出口出来了,原先的机关门不知道怎么关上了。”
“机关出去是哪里?”
“大房祠堂的黄楼。”离晓蒙道,走在最前面带路。
“你的伤还好吧?”楚赵紧跟着,抱起白火星,问他,“刚才那个血指印是干什么的?白火星是怎么了?”
“是告诉鬼差和阎王,你雇我杀鬼,不是我滥杀。”离晓蒙瞄着白火星,说,“他被鬼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