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戳到了他哪根神经,尤溯连盘子里的面包没吃完就忙着往外跑,鹅妈妈还拦了一下:“孩子,你要去哪里?今天是知更鸟的葬礼,你不和我们一起去礼堂吗?”
尤溯看上去很着急,摆摆手:“我一会儿自己去。”
鹅妈妈便不说什么了,把热好的牛奶摆上桌,笑道:“不用着急,你们慢慢吃,一会儿我们一起去教堂布置知更鸟的灵堂。”
她也不在意他们的回应,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转身继续忙碌。
苏延枝有些在意尤溯的异常,以他现在掌握的东西,根本推不出知更鸟死的真相,尤溯大概是知道点儿什么,如果有可能,苏延枝希望能从他嘴里套出点儿东西。
但他要起身去追时,一直不说话的罗斌突然往后蹬了下椅子,拦住了苏延枝的路。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蛋糕有问题?”他问。
尤溯动作快,已经跑出去老远,苏延枝一看就知道自己拦不住人了,抿抿唇,冷笑着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蛋糕有问题?”
罗斌看着他,也不在意苏延枝的文字游戏,发出声短促的哂笑,起身离开了座位。
苏延枝看着他的背影,心底莫名生出点儿忌惮来。
这人不简单,得离他远点儿。
苏延枝怀疑罗斌也是白弥、或者自己这样有外援的开挂玩家,去竖着十字架的教堂为知更鸟葬礼准备时,也有意避开他。
他在会场一角摆放酒具时,余光扫到几日不见的鸽子,她一身黑色长裙,满面戚容,瘦得几乎脱相,两条伶仃手臂环几本书,像是快被压垮的样。苏延枝听到她说是这些都是知更鸟生前最喜爱的,想放棺材里陪着他。
知更鸟的棺椁就摆在教堂讲台之下,苏延枝小心观察着,见鸽子把书小心放进未合盖的棺椁里,盯着躺着的人看了会儿,又淌下两行泪来。
“我……”
她那样悲伤,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一个女人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背,小声宽慰着,把鸽子扶到了一旁。
苏延枝视线追着,惊讶地发现那她们站的位置刚好尤溯也在旁边,他两道眉毛拧着,目光却长久地落在鸽子身边的女人身上。
苏延枝不由得多看了那个女人几眼。
倒也有印象,对方是个游戏世界人物,叫鱼,相貌十分出挑,在这种场合也是烈焰红唇大浓妆,一袭黑裙并不像鸽子那般朴素,吊带深v,前凸后翘的好身材毕显无遗,后腰上的鱼型纹绣格外打眼。
没记错的话,尤溯分配到的服务对象就是这位。
苏延枝皱了皱眉,留了个心眼,鸽子哭得实在收不住,鱼细眉微皱,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搂着鸽子又往外走了几步,走出了教堂。
尤溯亦步亦趋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