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喜欢咬人,嬉戏般的亲吻……
他冷着脸坐起身来,周围很暗,上城的天阴了下来,只有繁杂的霓虹灯在照亮黑暗的城市。
他再一次深呼吸,起身下床。
反正也睡不着了,不如去喝一杯。
这栋房子就是座漆黑的庞然大物,不过闪电造型的夜灯无处不在,照亮小块区域。
白敬安来到客厅,这里有一面墙的酒柜,无数迷幻色彩的在灯光下燃烧。
这时,他突然意识到有别人。
他转过头,夏天斜靠在沙发的一角,修长的腿搁桌沿上,拿着个酒瓶,正在看他。
白敬安呆了几秒钟,确定自己不动声色,他朝夏天走过去,说道:“睡不着?”
夏天“嗯”了一声,把酒瓶递过去,白敬安接过来,喝了一口,酒还挺烈的。他在他旁边坐下,又把酒瓶还回去。
夏天穿了件黑色的短袖t恤,非常贴身,长裤宽松,没穿鞋子,头发也没扎,在黑暗里像隐匿的野生动物,带着慵懒,但性感又致命。
白敬安移开目光,现在不行,他不能以那种目光看他。
他们坐在沙发的两端,交换酒瓶,并不说话。
这是他们都熟悉的节奏,白敬安想,他会控制的,他总是能够控制。
白敬安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从那件事以后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总是觉得疲劳。
他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枕着夏天的腿。
天仍黑着,他脑子一片空白……他猜他大概喝到一半时靠到夏天肩上去了,又滑到了腿上,就这么睡着了。
夏天坐着没动,任他躺着,白敬安知道自己应该坐起身,说声“抱歉”,和夏天保持距离。他不该跟他靠他这么近,人太放松的时候总会犯错。
但他不想动,灾难在即,他却固执地觉得这里温暖又安全。这来自旧日时光中的渴望在心里燃烧,那个他陌生又偏执,天真、热烈、不切实际。
正在这时,他感到夏天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头发。
白敬安呼吸都要停了,他努力保持平稳,让自己仍像是在熟睡。夏天的动作非常温柔,小小翼翼地顺他的发丝。
白敬安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了夏天触碰的地方,他放缓呼吸,闭着双眼,知道一点动静就会把这暖意惊走。
冰冷的四肢百骸都暖了起来,好像夏天碰的不是他的头发,而是心里极深的地方……这暖意如此珍贵,无法在地狱般的世界存活,只在黑暗中烧起的一点点火光。
有一瞬间,白敬安想伸出手,抓住那只在梦中存在的东西……微小的完美与安全,现在就在这里,停在他的发丝上。
只要他动作够快,抓住他的手——
正在这时,夏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铃声轻快跳跃,梦境瞬间破碎,两人跌回现实。
夏天猛地收回手,好像干坏事被抓住——他真干坏事都没这么神经兮兮——整个身体都僵住了。白敬安差点骂出声来,那瞬间烧起来的恼怒简直莫名其妙,是来自梦中旧日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