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绿色的裙裾随风飞扬,纤细的身影一划而过,引得窗内正经端坐的人面部终于扬起一丝流畅的弧度,她终于来了。
她不知道在看到她身影出现在窗外回廊的这一刻他的内心有多么的欢欣。
"公子,你的晚餐!"她貌似随意地说道,放下碗就要离去。
他像是并未在意送晚餐进书房的是她,待她已经转身即将出门离开,这才站起身去拿粥,却忽然一下晃悠着像要倒下。
林晚身体本能地反应过来去搀扶他,一抬眼,正对上他苍白的面容。
联想到他四五天以来放了两大碗血,还没有任何固态的进食,似乎他眩晕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如此。
想到这里她刚要撤开的手终还是没有挪开。
苏夜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身边的林晚,一阵晚风拂过她的周身,织锦绣缎的衫裙便层层飞起,仿似散开了一朵幽香雪兰。
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就在鼻尖,近在咫尺。
见她看向自己赶忙紧闭双目,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将半个身子都倚靠在她的身上。
"公子,先把粥喝了吧!"
林晚有些着急地说道。
十分艰难地扶了他重新坐下,却看着他一动不动地等着自己,只得有些无奈地走过去,端了粥芝过来放在他手边。
"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一本正经地说到,眼巴巴的看着林晚。
她还能怎么样,腹诽着,这人不过就是想自己喂他罢了。
再不说二话,她顿了顿终是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到他的嘴边。
苏夜此刻貌似一副孱弱样貌,内里却心花怒放,唇边明媚的波澜就像浪潮一样争先恐后地溢出。
他的眉眼藏在飘拂的发丝后,更显空灵绝然。
迷离的夜里,他双瞳华耀如雪后晴空,坚韧的薄唇有如秋色海棠,暗香淡吐,笑意隐晦,温润携揉,沾颜出铅华刻意彰显,引得林晚微微失神。
一碗粥吃的整个书房暧昧顿生。
他只愿这碗粥能耐吃到天长地久。
可惜她三两下风卷残。
"我累了,扶我回房休息!"他淡然地说道,似乎这样的要求理所当然。
林晚刚松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但此时此刻她--------
四下看了看,叫唤了几声,整个主院除了她们彼此似乎空无一人。
惠娘早早得了示下,任谁也没这个胆子在这个时候不长眼的出现。
对于四周的安静和她的认命,苏夜心中十分满意。
她真有些怀疑苏夜是故意的,有这样孱弱吗,整个身子几乎都倚靠在她的身上,自己几乎是在他的怀里行走,他的气息就在她的脖间颈项喷洒,那气息让她耳后一直痒一只痒,似乎痒到了心里。
凉风入夜,吹拂过树梢,吹淡了云彩。
窗外簌簌抖动的树叶发出萧萧飒飒的响声,像是一只温柔却有力的手,紧紧指控着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