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覃有银归来,在桂宁市创业并失败亏钱,有一段时间他过得比较穷也比较颓废。
那时的柳燕在一个名牌手表专卖店上班,凭着自己的美貌和口才做出了不俗的销售业绩,收入很不错,接触的都是有品质的环境和群体,自己也自然而然地融入了小资群体。
两人当中,一个事业蒸蒸日上每天过着有格调有品质的生活,另一个刚刚创业失败亏掉了一笔辛辛苦苦卖夜宵挣来的钱。
一个交友广泛几乎天天有约,另一个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一个志得意满,一个颓废沮丧。
于是,他们开始吵架,并越来越严重。
柳燕开始离家出走,覃有银开始整宿整宿地寻找未果后像个傻逼似地坐在街边抽烟。
最终他们还是分手了。
柳燕辞掉了工作,离开桂宁,覃有银也心灰意冷,回平县继续颓废了一段时间,最后在他老妈子的乐观和大嗓门之下慢慢恢复过来,开始搞午托,并借助他姐姐的教师身份迅速争取到了一批生源,这才稳定了下来。
再然后,我在狱中的时候,他有一次来探监,告诉我,柳燕要结婚了,请他去参加婚礼。
他问我,该不该去。
我说:傻逼才去。
他点头:嗯,傻逼才去。
覃有银像在诉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平静地说完后,拿起桌面的啤酒朝我递了过来。
我也举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喝了一口,然后我们很默契地各拿起一个生蚝,将那肥硕的堆满蒜蓉的耗肉塞进嘴里,又不约而同地从喉咙里发出一道低声的赞叹。
他其实是个很看得开的人。
比我更洒脱。
或许用不了多久,我也会像他一样,把曾经的悲伤全都消化掉,偶尔想起来的时候,稀疏平常地诉说,然后笑骂一句自己当时真傻逼。
夏薇则低着头出神。
一个没经历过爱情的女人,大概是在勾勒那个从幸福到悲伤的过程。
“你打算怎么办?柳燕离婚的事。”片刻后我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