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去,六儿,五姐被摸手了!”远处的程钏钦激动得直掐着温至殊的手,“我都没摸过啊!”
温至殊翻了个白眼:“你要是敢摸,我大哥废了你这双手。”温瞿和温慕烟是同母,亲生的兄妹,却是最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对兄妹。温瞿待下边的五个弟弟妹妹虽说没有什么亲疏之分,人心却是肉长的,好歹对温慕烟多了几分关照。这多的关照却让温慕烟喘不过气来,小姑娘的脾气,也不是说不知好歹却不愿对温瞿有什么好脸色。
其实,温至殊才羡慕温慕烟了。温至殊乃是庶出,虽说一出生就获得了所有人的宠爱,毕竟是老来得子。但是他也有分寸,小时候可能不懂,长大了也就懂了。所以,对于温瞿对他的管教,表面上哼哼唧唧讨厌得很,心底里却又对温瞿敬畏有加,十分信任自家大哥。
温家是个大家庭,不是说几个孩子活得安安稳稳那就是安稳的一个家,再安稳,那也是大。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更何况是比鸟还要可怕的人?谁也不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好还是虚情假意,猜不出来索性也就不猜。
温至殊出生的时间不错,长一辈的都老了没有了斗的念头,小一辈的唯温瞿马首是瞻,温瞿呢又把温家的位置让给了最无欲无求的温尹,也就没必要斗了。
“别闹了,我看那琴司不像是个坏人。”凤岚冉看着远处那个白衣飘飘的瞎眼琴师,总觉得没有任何威胁感。
“笨,谁会把‘坏’写在脸上?”程钏钦伸手敲了一下凤岚冉的头,装作高深的模样,“我一看就知道那不是个好人。”这是来自情敌的直觉,并且让程钏钦深信不疑。
凤岚冉并不想和程钏钦有什么深层交流,继而转向温至殊:“到底怎么知道的?”他指了指远处的琴司,“你大哥说得?”谁都知道,温瞿是一个一心追求道的人,对于妖魔鬼怪算是整个温家最有研究的了。
“不是。”温至殊摇头,“我的……一个朋友。”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南余安的存在,总不能说是‘雨女’?那么尴尬的一个记忆,温至殊这辈子都不想再提起的。
“道士?”凤岚冉下意识想到了那天来温家的那个道士,那样的一个人很难让人见过一眼之后就忘记。
“恩,算是。”温至殊点点头,虽然南余安一直强调自己是道士,但是他完全看不出那人道士的模样。
凤岚冉愣了一下,看了两眼温至殊,见他表情毫无异样也就没再开口询问。关于南余安,他的疑惑有很多,说白了他并不希望那个人参与进来,不论是温家的事情还是温至殊的生活,直觉告诉他那不是什么好人。
温瞿在书房走来走去,整个人焦躁不安,他现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温慕烟,更是劝说不了。
“大哥,你若是担心不妨去看看。”温尹手执狼毫笔,正在算着账,有很大一笔账已经算了一个多月了,一直不对劲,怎么算都对不上。他知道肯定是之前遗留下来的问题,现在再想着解决已经晚了,“你这样走来走去,我也很烦心。”话是这么说,但他脸上完全没有烦躁的模样,反而很冷静。这是他的习惯,算账的时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然永远算不对。
“小尹,你不担心?”温瞿看着已经频繁出现在他面前的账本,而后伸手拿起,“怎么还在算这个?”
“……”温尹搁下毛笔,抬眼,“大哥,不是说我不担心。我要担心的事情太多了。光是温家的这笔开销,我担心了一个多月都无果,小五的事情自有定数,你担心再多也不会说会有什么转变。”温慕烟和琴司之间,谁也说不准。也许只是温慕烟一时之间的鬼迷心窍,那她迟早会明白。又也许,在她看来那是她可托付一生的人,那谁也改变不了,最终只会把她逼入绝境。
温瞿叹了一口气:“那琴司合该不是什么……”话说至一半,他停顿在了那儿,接下来的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得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