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烬下意识的勾了一下嘴角。帘内人的影子如水流般在绸帘上重重叠叠的晃过,给眼睛一种清凉的触觉。
车和人都已经消失不见。马蹄踏过的街道上丢着一支孤零零的金盏银台。
韩烬上前拾起残花,感觉这动作他已做过一百次。
房间很温暖。整座小楼都昏暗又温暖,那香味并非熏香,而是有点委顿的花香,就如同韩烬手里这一支一样,刚好不喧宾夺主。帘子早已打起,在他走进的片刻又无声的垂下。
屏风只是为了绕过去。床上坐着一个女人。
韩烬一瞬间都不确定这算不算一个女人,因为她长了一张只有十三岁的脸。她的脸颊饱满而圆润,眼睛乌黑,嘴唇鲜红,几乎像个孩子。她衣衫下的肢体也像个孩子,肌肤丰盛,骨架却结实细小。
然而她的目光却是一种□□荡娃才会有的,极其妖媚又极其纯洁的目光。男人在遇到这种目光时,即使他自认雕梁画栋,都不免作扑火飞蛾。韩烬看着,心下感叹。
“抱歉,我没有带礼物。”他说,很规矩的没有继续向前,而是在圆桌旁坐了下来,仿佛要就着那一盏雁足灯,好好的将这尤物欣赏一番。
那女子好奇的看着他。“你是谁?”她问道。
“韩烬。”韩烬说。“你又是谁?”
“我是公主。”
韩烬笑了,走到床前,单膝跪下。“草民见过公主。”他说。
公主脸上露出一种奇异的急切神情;她倾身向前,似乎想把他拉起来。但韩烬避开了她那只鲜嫩的小手。公主疑惑的看着他。那种有些不可置信的受伤的疑惑,比之前那种动摇的冀求还能致人死地。
“我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韩烬说,他已经退回原来的位置。“但我还没遇到过公主。”
“你不敢了吗?”公主倨傲的说。
韩烬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这机会很难得。”他真诚的说。“比起一会反正会做的、已经做过很多次的事情,我更想知道些其他的方面。比如……公主小时候,吃什么呢?也和我们平常人一样,早上吃粥和咸菜吗?住的皇宫宝殿,是这屋子的一千倍大吗?一天中要换多少件衣服,需要自己下地走路吗?”
公主看着他,一双孩子般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她两手放在膝盖上,那样子赫然很乖巧。过了一会,她目光慢慢低垂下去,陷入回忆之中。
“我们不吃早饭。”她慢慢的说。“日昳吃第一顿饭。总是很苦。宫殿是石头造的,很高,很大,很冷。日落的时候,有很多乌鸦。没有人帮我走路,只有嬷嬷教我认字。”
她突然轻轻的一蹬左脚,一只绣鞋掉落在地。没有穿袜子,露出的纤巧足踝,似乎是专为火烫的虎口而生。韩烬实在不能无动于衷了,他走投无路的又在她面前跪了下来,拾起那只绣鞋,想要给她穿上。
公主一把扯住他的袖子。韩烬只觉得天旋地转,瞬间就发现她已经躺在身下,一只手揪着他的衣服,导致他也喘不过气来。她眼睛已经闭上,稚气的面容很能够引发一种变态的□□。今天他几次出现这种评价性念头,假装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