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想来有仙长神威,那孽畜必不敢在此兴风作浪。”屈翾翎心中是一阵抽痛,原想将这老虎捉回来炼丹或降服为灵兽,还特意提前启程,没想到又迟了一步。
“你刚刚不是说两件事么?那第二件是什么,还不快向本师叔禀来?”夏愈看着老道好作弄,不忘在嘴巴上讨便宜,急忙抢白道。
这一声师叔叫下去,原本山外悉悉索索的人声都安静了下来,此刻是无人敢再有任何反驳——夏漠那一招敲山震虎余威尚在,故而所有人都噤声,眼睛齐刷刷看向堂主屈翾翎。
屈翾翎的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眼瞅着就要发作,奈何面前的夏漠实在深不可测,发作不得。心中却是另一番计较,这小娃娃不过是仗着夏漠老道的神威,待到他独处时,定让他瞧瞧我们栖霞派的手段!
这心思一定,屈箮翎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认下这夏愈小师叔,说道,“第二件乃是有关下一届论道大会之事。根据早先议定的轮序,下一届论道会将在蜀中山举行。因贵派长久以来不理俗事,也与现下各门各派毫无往来,故论道会的长老特派贫道前来,看仙长备会事宜有无短缺之处,那吾辈必秉承大会传统,倾吾辈所有,为道长助力。这具体事宜,将由论道大会的长老向观主详说,此刻想来已在路上,应当不日便到。”
“短缺之处啊,”夏漠一听更是心花怒放,称呼也不禁变得亲昵起来,“屈贤侄啊,你看看我这道观,除了我这观主还有那么三分样子,其余那样不缺啊,哎呀呀,贤侄啊,你是不知道这山中日子清苦啊……”
话音未落,就听到山腰似有山门破关之声,紧接着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屈道兄好快的脚程!”众人抬眼望去,却是一只巨大的白鹤翩然而至,盘旋在众人头顶,待那白鹤缓缓落地,近前才看那白鹤上竟是坐了一个老者,白衣白袍,叫人分不清是鹤羽还是人衣,那老者轻轻跳下鹤背,抚了白鹤几下,那白鹤高鸣一声,竟然化成一只纸鹤,老者将那纸鹤小心折了揣进怀里,这才慢吞吞一一向众人拱手算是见礼。
“这位是江夏仙鹤洲百龄鹤翁,亦是论道会的长老之一。”屈翾翎眼见白衣老者跟刚刚自己一样轻慢了蜀中观,生怕老者吃亏自己这边也不好交代,又不好直接上去提醒,只好帮着介绍。
那百龄鹤翁也是荆州地界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处事何等老练,看见栖霞派众人灰头土脸,衣衫不整,那不可一世的屈翾翎还在一旁陪着小心的样子,心中亦猜到一些端详,方欲重新上前补了礼数,谁知东面天际两道光芒电闪而至,瞬间就到了众人身前。
却见是两个生的一模一样的青年道人,一样湛蓝的道袍,下摆绣有水纹,所不同者一人水纹为白,另一人却是墨黑色。足下踏着皆踏一柄飞剑。两人悬停在剑上,向屈翾翎、百龄鹤翁单手捏了个诀,齐声说道:“晚辈东海无量剑阁淳于寒、淳于冰拜见百龄师伯、屈师叔。”
百龄鹤翁虽然怀疑屈翾翎的作态,但是他毕竟是仙鹤洲的掌门,与区区一个栖霞派的堂主还是有很大不同,实力也不可同日而语,于是仍然微笑着答了半礼:“果然英雄出少年,东海无量双剑果然不凡,你们怎么不是从烂柯山方向过来?”
那白色水纹的人跳下剑来,把剑插回背后剑鞘之中,笑道:“人说百龄师伯不但神通了得,心思更是缜密,果然不虚。我二人在论道会后先回剑阁换了身衣服,又处置了些门内事务,这才赶来,故而从东海方向而来。”那黑色水纹的道人也一样还剑入鞘,紧跟着施了一礼,冷笑道:“说起来还是屈师叔了得,率着这么多弟子,居然可以拔得头筹,想来那妖虎必然已然是手到擒来了,淳于冰佩服得紧啊!”
屈翾翎听了眉毛一挑,心道蜀中观的老道我惹不起,百龄鹤翁我敌得过,但是你们两个后辈晚生也敢在我面前造次,未免太不将我屈翾翎放在眼里!我若再一味忍让,以后如何在这帮弟子面前自处?栖霞派的面子又往哪里摆?当下亦微微笑道:“哎呀,老啦,比不得年轻人火力壮,这两三天也放不得这许多臭屁啦。”随手一挥拂尘,手里却暗自运力,只见那拂尘的银丝一扬,竟然在地上划出一道尺把宽的深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