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竹杖的白胡子老道正一步一步的向山上爬,身旁跟着一名双目紧闭的青衣道士,在后面抱着一把琴。
老道虽则须发皆白,但显见体力甚好,爬了许久居然面不红气不喘,忽然停下问道:“云华,你似乎不太愿意随为师登山?”
原来那年轻道人就是归云山紫云真人座下掌门弟子,人称瞽道的云华子,而这位老道就是归云一派的掌教——紫云真人。
瞽道见师尊发问,不敢怠慢,赶忙停下脚步,说道:“师尊,徒儿非是不愿随师尊登山。只是蜀中山偏狭矮小,若是平日登临倒也算了,但是徒儿此次请师傅出山实是为了那虎崽之事,此事已搞得天无宁日,这虎崽归根溯源毕竟是因为其母偷食了本派丹药才生下,所以徒儿想还是有师尊出面弭平这场争端,以避免无妄灾祸。”
老道随手将竹杖立在石阶之上,也不见用力,更不见依靠,随后竹杖好似变戏法一般,两边长各长出了两张竹制小凳子来,老道又从竹凳中抽出一支拂尘,点了点凳子示意瞽道坐下:“你目虽盲,但心甚明。自小就聪慧敏悟,如今修为也已经是结丹期后末了吧?”
“承蒙师尊教诲。”
老道摆摆手,笑道:“为师是想说,自你五岁上山后,因目力不便,便常年留守在山上,虽修为日益精进,但是于天下事所知甚少。当然,这也是为师的不是,是为师过分护你了。”
“……”瞽道听紫云真人此言心中百感交集,想起这山中几十年的岁月,师尊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眼眶不禁热了,正要起身拜谢,却又听紫云真人说道。
“你可知为师为什么会来?真是因为那只小小的老虎么?”
“……”
“那虎崽子既然是生在蜀中山,那就自然是蜀中山的东西,在道义上没道理去争,更不好去夺,故而你来信所言的诸事,什么禁制、什么夺虎论道,不过就是那些所谓的大派,搞出来的把戏罢了。为师此次之所以来,目的很简单,就是来拜会巨门洞天的夏仙长的。”
瞽道先是对紫云真人的分析连连点头,看来确实是自己江湖经验太少,可以一听师傅说是来拜会夏漠的,心中不禁疑窦丛生,“拜会那个夏仙长?”一个邋里邋遢的老道士,有什么可拜会的?
“怎么?你见过夏仙长。”紫云听出瞽道言语中的不屑,笑问道:“那你觉得此人如何?”
“出手并未见着,但是若论身法,弟子自问不输于他。如果结合其他几派人的意见,我觉得此人修为或许已至元婴,但尚不及烟波棋叟和师尊。”瞽道此言中颇有几分自矜。
没想到紫云听完哈哈大笑,半晌正色道:“此话切不可再说了,夏仙长本人倒不会拿你怎么样,只是教他的徒弟听到了,啧啧,这么讲吧,我与烟波棋叟,加上你所说的这山上一众人等,大概也比不上他老人家一根头发!!”话音甫落,一阵鸣啸远远传来,惊起栖鸟一片,紫云颜色陡然一变,厉声道:“快上山吧,北方有天破之声,看来天下将有异变!我要速速见到夏仙长。”
话说这边山上,两只手掌接连印在夏愈身上,只听见“嘭嘭”两声,夏愈便如一直断线的纸鹞轻飘飘的斜飞了出去,临空洒出一条腥红的血花。沈亦如一见之下怒火攻心,也顾不上去看夏愈,双掌一抬,左手抵住右手,对准了方才探出手的那团云霞,而后天空顶上九道旱雷横空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