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卿九:“……”
这是想要跟她同享一夫的意思了。
她抬眼,打量着情根深种的康施敏,她对容渊的情意,是做不得假,也是无法掩饰的。然而,康施敏似乎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容渊是否喜欢她。
感情这种事情,你情我愿,两情相悦才是好的。
像康施敏这般,无非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罢了。
康施敏既然忍耐着骄傲与羞耻开了一个头,就不想要把将话头止在这里,索性厚着脸皮,大着胆子继续往下说:“房小姐,我愿为妾,愿尊你为主母,只求你让我进镇国公府的门,让我留在容公子身边。只要你答应,我一定会像对待妹妹一样的对待你,也会把你当做主母敬重你。”
房卿九眼中划过冷意,随手理了理衣袖:“你觉得,我会答应你?”
康施敏神情一愣,她也不愿意跟其他女子分享一个夫君。换做她是房清乐,也不会答应,可房清乐命不久矣不是吗?
既然命不久矣,在她离世后,容渊一样会迎娶另外的女子。
她以妾室的身份留在容公子身边,对她恭敬有加,还会代替她伺候容公子,有何不好?
房卿九冷笑:“安平县主,你一定在想,反正我迟早都会死的,所以在我死后,如果你能待在镇国公府,便能够凭借你卖乖的手段夺得正室之位是吧?”
“……”
啧啧。
她还没死呢,就一堆人想打镜之的主意。
冲着这一点,她也要长命百岁,把镜之牢牢的看在身边,不给其他女人觊觎他的机会。
康施敏被说中心思,也不否认:“房小姐,你也是女子,相信你能够明白我对容公子的心思。我为了容公子,痴痴等到现在,错过了女子最好嫁人的年纪。我能够为了他蹉跎岁月,可是你呢?换做我是你,如果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绝对不会答应这门婚事。你既然喜欢容公子,就不能这么自私的只考虑自己,你是得偿所愿了,但你死后,你难道还要让容公子守着你的牌位孤独终老?”
“……”
她自私?
她的确挺自私的。
房卿九满眼讽刺的瞧着康施敏,反问:“你不自私吗?为了私心,为了你自己想要嫁给镜之,就来指责我的自私,想让我容忍你的存在。你在做此事的时候,可有问过镜之,他是否愿意?”
“……”
康施敏自然是自私的,所以才反驳不了。
房卿九起身,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康施敏,只微微抬了下巴:“安平县主,我是不可能同意镜之纳妾的,他也不会要你。临走前,我还是奉劝一下安平县主,你为了一厢情愿的感情放低身段,自轻自贱,甘愿为妾,就算他日夙愿达成,也未必种得好果。”
不自爱的人,何以奢望别人爱你?
她并非瞧不起妾室,而是觉得一个人有做正室的机会,却非要自轻自贱的降低身段,此举,着实令人瞧不起。
康施敏浑身一震,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
泪眼中,是房卿九渐渐走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