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圣命。不过,大人不必忧心,我们既已知晓他们已经出手,便也可以早作防备。”
严括道,“先生已想出了对策?”
“大人可听过将计就计?”左盛道,“赵权此番无非是想让大人离开京城,大人不在京城,以他的能力与手段,这京城便成了他的天下,这一点,亦是他的认知,他不会猜到我们已看透了他的布局,所以,我们便可从此处入手。大人一旦离京,我们的势力便可转入暗中,届时,无论他有何举动,我们皆可暗中化解,而且,这也是大人的一个机会。他既已决定动手,我们便绝不能让他安然抽身。”
严括闻言,阴沉的面色稍缓,道,“先生打算如何安排?”
左盛凝眉,沉思半晌,道,“在下此番会与大人一同前往乾城,如此,赵权也可安心下来放手行事。今夜,大人便要提前布置好一切,同时,宫里,大人也要派人前去知会一声,至于接下来的事,大人只管安心交予在下即可。”
“若是在下猜想得不错,大人与丞相争斗多年的最后一战,已经开始了。”
闻言,严括眸光微沉,深深凝视了左盛一眼,拱手道,“我明白先生之意,一切,就有劳先生了。”
左盛拱手回礼,“大人客气。”
这一夜,偌大的西京上空层云笼罩,夜色黯淡,漫无边际的夜幕之下,无数的波诡云谲融入这漆黑的夜色之中,悄然无形。
翌日清晨,早晨的寒风森冷而肃杀,荡涤在这被寒风笼罩的京城之中,四下游走。西城门前,太尉严括与一千近卫与寒风之中挺身而立。朝身前的昭元帝拱手道,“老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将这些意图侵略我朝的贼子早日驱逐出境,早日班师回朝!”
昭元帝颔首,缓步上前将严括扶起,沉声道,“此战若胜,可保我边境数年太平!一切,便仰仗严卿了!”
“老臣定幸不辱命!”言毕,严括双手奉上,接收昭元帝亲手颁布的诏令,怀揣军符,翻身上马。此际,严括身侧,一身长衫隐于近卫中的左盛淡然的视线朝昭元帝处扫过来。
昭元帝身侧,敛目颔首的赵德胜在无人察觉的角落悄然抬头,视线往那近卫中一扫而过,两道目光有一瞬间交汇在一起,片刻间又悄然移开,消弭无痕。
须臾,一千近卫翻身上马,由严括为首,在号角声中出发前往与西京相隔仅数十里的河西大营,调配剩下的两万名将士赶赴边关乾城。
片刻后,城楼上,远远望着策马飞驰的严括与一千禁卫军消失在远方的官道尽头,昭元帝身后,赵权古井无波的眼眸深深凝视一眼那官道之上飞扬的尘土。
他倒是没想到,严括前往乾城,竟将他的智囊,心思诡谲的左盛也一并带走了,很好。
尘埃落地,他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将所有思绪,与一闪而过的深意,全部敛入低垂的眼眸之中,杳无影踪。
与此同时,昨日下发调配大军的军令由专人快马加鞭赶赴南华大营与宁王属地,两地皆已收到诏令,并在收到诏令之际,调配将士整装出发前往乾城。
就在太尉严括率领一千禁卫军与府中幕僚左盛出发离开京城后,城东一间毫不起眼的民宅内,一只雪白的信鸽迎风展翅翱翔于天际,片刻间消失在遥远的西方尽头。
将严括一行人送离京城后,昭元帝携百官回朝。
此刻,已近午时。
永和宫内,赵德胜遣了一名小太监前来传昭元帝的口信。“贵妃娘娘,陛下有旨,稍后来娘娘这里用膳,请娘娘先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