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于明浩清了清发干的喉咙,问:“呃,干妈,请问郑美莲在哪里?”
“不晓得!死了!不晓得死到哪里去了!”
于明浩再也找不到话说了,站了一会儿,他说:“干爹、干妈!您们慢慢忙,我先走了,郑美莲回来请您们把我的意思告诉她,我过一段时间再来。”
老头连连点头:“好好好,她回来我就给她说。”
于明浩转身往坡下走,没走几步,就听老太太抱怨开了:
“死老头子!我说啥你听不到,别人说话你答应得飞快!
“你看看他那个样子,提亲?看起来长得人模狗样的,其实是马屎皮面光,里面一包糠,抠门得不得了!
“第一次上门,连酒都舍不得买一瓶,糖都舍不得买一包,空着一双手就来了,还好意思厚着脸皮说:‘我来接她们。’
“他以为他是哪个?就这么一句话,就想带人走!
“又懒,来了也不帮到犁地,也不帮到点种,也不帮到担粪水,就站到那里叽叽咕咕,这种人还不如张懒人,生得牛高马大的又有什么用,中看不中用!
“要是死女子肯嫁给张懒人,张懒人还答应给我们拿八十块钱呢。”
于明浩听得清清楚楚,他就算不想听清楚也难,老太太的声音如此地大,摆明了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他快步往山下走,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只觉得郑美莲和她的母亲不像是一对母女。
她的母亲蛮横无理,是典型的农村泼妇,郑美莲和她母亲截然不同,他不由在心里为郑美莲感到悲哀,那样秀丽的一个女子,却有一位这样的母亲,想来她的少女时代过得并不幸福!
他更加坚定了要带走她们母女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