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云一动不动,保持着单膝跪地的状态,额上却已冒出冷汗。
他曾经见过完全进入狂躁期的哨兵。
到了那时候,与其说是哨兵,倒不是说是野兽更为贴切。
常年贯耳的噪音让他的脑中只剩嗡鸣作响,过多的光污染堆积让他罹患雪盲症,精神海里垃圾堆叠如山,世界反复崩塌。
他不再能感知到一切,便只想破坏一切。
那是一个仅有b级的哨兵,却在短短十分钟内毁坏了一座城市。
楚江云不得不谨慎。
他想要观察萧问荆的状态,可光是一个扭头的动作,就花了很久才完成。
终于,他看到萧问荆的脸。
面色如常,一如既往,好似方才的警示音只是一个玩笑,可楚江云知道不是。
透过中控台上机械臂的孔隙,在实验室冷白的灯光下,他远远望见萧问荆的眼眸。
目光涣散、没有焦距,瞳孔扭曲成野兽般的竖线。
那是他失去理智的证明。
楚江云不打算和一头野兽比较近身肉搏,他需要一些安全感,于是伸手去够别在腰间的能源枪。
他已经竭力放慢动作,却还是在极其微妙的一瞬间被捕捉到。
甚至来不及看清萧问荆的动作,下一秒,已经被掐住喉咙按在墙上。
后脑猛然撞击墙面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意识也随之彻底消散了一瞬。
双眼兀自睁着却只看到一片模糊,双脚无力地踢了几下,碰不到地面,喉口被紧紧捏着,呼吸也困难。
他感觉到萧问荆是奔着掐死自己来的,在剧烈疼痛中他试图呼唤萧问荆的名字,然而好半晌才支离破碎地吐出半个:“萧……”
楚江云从未有哪一刻如此感谢自己分化成了向导,却也从未有哪一刻如此后悔没能早说。
任凭怎么努力也碰不到萧问荆的脸,而作战服又紧紧包裹着四肢,楚江云唯一能触碰到的就是他掐着自己的手。
那是致死的利器,也是求生的解药。
窒息太久,身体的感官也渐渐失了灵。楚江云没法感知自己的净化是否有效,只能尽力用手去包裹他露在外头的短短一截手腕,以及青筋暴起的宽厚手背。
毫无反应。
世界渐渐模糊,就在楚江云以为自己要这样死去时,脖颈间的力道悄悄变松了一些。
有用!
顾不及严重的干呕反应,连呼吸都只是浅浅几下,维持了基本的生命需求后,他几乎迫不及待含住了萧问荆的手指。
萧问荆微微歪了歪脑袋,无机质的目光落在自己被含住的手指上。
他早已失去思考的能力,却本能地觉察到猎物的臣服和讨好。
接触的地方轻飘飘的,产生了一丁点儿微不足道的感觉,好像被很轻很轻地挠了一下痒。
等等,什么是挠痒?
萧问荆不知道、不记得、不在乎,只是觉得有一点点舒服,于是并起几指往那里胡乱戳了几下。
几乎一下子被插到喉口,呕吐欲更甚,软肉翕动间却只叫那作乱的指节探得更深。完全出于生理性的本能自卫,楚江云不自觉阂上牙关,咬住了在唇舌喉管间肆意玩弄的手指,可下一秒,紧紧闭合的牙关就被撑开了。
那两根手指修长灵活,骨肉均匀,漂亮得像是用来弹琴画画的,不知为何竟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轻而易举抵住他的上下牙床,叫他全然没有办法合上唇舌。
无法吞咽的诞水黏在萧问荆的手指上往外流,啪嗒一声滴在地上。
萧问荆像是个找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几乎要把整只手掌都送进他嘴里,颠来倒去,根本没有想过玩具会不会坏掉。
楚江云知道自己两边嘴角都撕裂了,同时也意识到他没有办法这样和萧问荆耗下去。
他松开萧问荆的手,放任他自由探索,不再试图通过手心这一点窄小的接触面来提升净化效果,转而去解自己和萧问荆的衣服。
实训时穿着的作战服是学院统一分配的,据说今年还改了版,专门用铁叶青绞成的丝线来缝制。严实,防护能力好,火烧不穿,刀刺不烂。
当时后勤组长在队列前宣传,楚江云还暗暗嘀咕,学院哪有那么多经费给全体学生都配一套顶尖战衣,多半是把三分吹成十分,做一做秀而已。
现在他无比希望那真的是作秀。
尝试了好半天也没能把谁身上的衣服全部撕扯开,只零零碎碎,东一个窟窿西一块布条,破破烂烂挂在身上,大体形状却仍然完好。
萧问荆的手不仅没从他嘴里退出去,甚至还夹住了他的舌头前后捏挤,像是找到了新的玩具。楚江云根本不期待他配合,见衣服一时间只能解到这个程度,毫不犹豫又往下去扯裤子。
这倒是比衣服好解很多,他迅速扯开萧问荆裤头的拉链,然而刚顺着裤沿往下拽了一点,萧问荆就好似以为他在进攻,敏感地扣住他的手按到耳边。
该死!
如果楚江云可以说话,大概早就开始骂人了。
从没听说哪个向导给哨兵净化,还要想尽办法去脱对方裤子的。
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可形势逼人,楚江云没有办法,只能更加小心。余下的一只手并着腿一起使力,刷刷两下先把自己的裤子褪了,抬起一条光溜溜的腿就去够萧问荆的腰。
渐渐的,萧问荆察觉到猎物并不是在进犯,而是在示好,他终于大发慈悲,松开了死死扣住的猎物爪子。
他的眼前只有纷乱错杂的白色,看不见那可怜的爪子被自己抓出了怎样的青黑指痕,只是感觉到和面前这个生命体贴在一块儿似乎能产生一些微妙的痒意,酥酥麻麻,给常年经受高敏刺激的皮肤带来微小又难得的慰藉。
于是他总算放过了亵玩已久的软洞,整个人往前压,将弱小的猎物笼罩在自己怀中。
被侵犯已久的喉咙终于得到解放,持续压抑的恶心感再也压抑不住。楚江云开始剧烈地咳嗽、干呕,却因为两人姿势的缘故,连弯一下腰都做不到,过了很久才慢慢缓过来。
唇舌渐渐不再麻木,楚江云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尝到了混合着血水、汗渍和口水的味道。
又咸又腥中夹了一丝丝的甜。
不是什么好味道,让他想起黄心藤。苦涩交加,带着浓浓的土腥气,即便在s80257那样暗无天日的偏远星球,也不会有什么人赏光。
在身无分文最艰难的时候,楚江云靠着吃黄心藤活下来,可自从来到首都星,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尝到这种味道了。
好样的,萧问荆。
楚江云呸了一口,血沫吐到萧问荆肩膀上,星星点点,洒成斑驳的血色纹路。
可也只能这样发泄怒气了,毕竟他识时务的很,从不做螳臂当车的蠢事。
从前他们俩并肩作战,也算势均力敌,楚江云一贯以为萧问荆和自己差不多高,直到现在被人严丝合缝地抵在墙上,才发现他几乎比自己高出了小半个头。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差距,却给他带来了无比强势的压迫感。
当然了,被人压着和被野兽压着总是不一样的。
或许他应该感谢萧问荆,没有像头真正的野兽一样叼住他的后颈。
这并不是一个舒服的姿势,但楚江云已经满足了。
人的底线大概就是这样降低的,法的胡顶乱蹭,没过多久就找到了窍门,一下接一下,变得有规律起来。
龟头泌出一点淡淡的乳白色的前列腺液,随着亲密无间的接触全都划在楚江云小腹。
黏黏糊糊的触感让楚江云十分崩溃,“狂躁期不是触觉失调吗?”
他仿佛受到了欺骗,已经完全忘记了净化效果和接触的亲密程度息息相关。津液接触强于普通皮肤接触,而阴茎和精液的接触当然更甚于此。
萧问荆显然没有办法体会他的慌张。
经过尝试和探寻,他终于初窥门径,顶弄时开始特意往楚江云腿间挤。
楚江云试着往后靠,但他早已背靠高墙,退无可退。
他试着把腿分开,很快又被萧问荆强硬的双手拢住。
粗大阴茎在腿间进出,连上头的青筋脉络都依依分明。摩擦剧烈而持久,大腿内侧开始发热,随即又开始发痛,楚江云不用看就知道那里早都是一片红肿。
他唇齿都在抖,呼吸也断断续续的,“你多久没撸过了,也不用这么饥不择食吧?”
质问中几乎带上了点微不可查的崩溃泣音,要是萧问荆神智清醒早该停下来扇自己几个耳光了,可他现在只能听见蚊蚋般的嗡嗡低鸣。
他本就长得比楚江云高,下体的位置也稍稍高出一些。大概是觉得这个姿势不方便了,他托着楚江云的屁股猛然把人抬起来,顺势将阴茎从下往上戳。
骤然悬空伴随着令人心悸的失重感,楚江云下意识夹住了唯一能依托的东西,回过神来才发现那是萧问荆的腰。
他终于如愿以偿分开了腿,腿交没法再继续,可这样的姿势却让萧问荆的阴茎撞向了一个更危险的地方。
萧问荆顶得又急又快,几十次里总有一两次能找对地方,连连试探后,龟头猝不及防撞进穴道。
从未被外物造访过的穴口倏然破开,疼痛和异物感一并涌上来,生涩的穴眼自发性收缩,试图把侵入的异物挤出去,不知道这只会让那玩意儿得寸进尺。
萧问荆舒服得要死,下体连接处好似泛起热流,传遍四肢百骸。破败不堪的精神海也似迎来新生,积年收缩的边缘试探性向外扩张、收复失地,常年作乱的精神风暴显现出停歇的前兆。
飘飘然的神仙爽感让萧问荆面目都狰狞了一瞬,一双大掌紧紧抓着楚江云的屁股揉按出深深的凹陷,浑圆的股肉被挤压得变了形,落下骇人的青色指痕。
无机质的瞳孔好似聚焦了一瞬,很快又散开。他保持着这个姿势,掐着楚江云的屁股就想继续往里撞,不料楚江云彻底受不了了,趁着他全神贯注时猛然用手肘重击了他的下巴,将一时不察的狂躁哨兵掀翻开去,连衣服裤子都顾不上捡就往外跑。
实验室已经彻底封闭,没有出口。楚江云不指望就这样逃出生天,只想去拾掉在不远处的能源枪,来不及的话,那把他惯用的长刀……或是短匕,都行。
他需要自卫的武器,需要有利器傍身。
萧问荆已经疯了,他不想被一个疯子上。
就差几寸能碰到刀柄时,肩膀被一只手牢牢按住,无法再前进分毫。
楚江云没有放弃,矮了下身躲过他的控制,便抬腿回旋踢过去。
这一腿用了十成力,连特制钢筋都可以踢出一条大坑,可狂躁期的s级哨兵完全无法用常识判断。萧问荆接住他的小腿只稍稍卸了下力,便掐住脚踝倒吊着把他的腿提了起来。
倏然失去平衡,楚江云整个人重重砸在地上,只剩一条腿被萧问荆提着,脚掌就停留在他脸颊边。
楚江云没放过这个机会,单手撑地借了一下力,便倾斜了全身重心把脚踢在萧问荆脸上。
半空能借到的力显然不大,萧问荆只侧了侧脸便轻易躲过去,只是注意力转移,握着他脚踝的力道松了些。
楚江云立刻扭过身,迅速往前爬了两步要去够他的刀,然而刚碰着刀柄就被人狠狠一踹。精铁打制的长刀转着圈飞出去,径直撞到了另一头的墙,发出清泠泠一声脆鸣。
心头一凉,楚江云试图爬起来,但立马就被按了下去。
他看到高大的阴影落在面前光亮的地板上,随后背上便覆下一具温热的躯体。
熟悉的棍状物又从腿间抵了进来,这回目标明确,是直直朝着他后穴去的。
“萧问荆!”他努力扭过头,目眦欲裂,“你现在停下还有救,要是真进去……不管用什么手段,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萧问荆揪住他后脑的头发,猛然把他按到冰冰凉的地板上。
脸颊几乎被挤压得变了形,牙齿不小心磕到舌头,嘴都麻了,楚江云还在艰难地劝阻:“你看清楚了,我是你最讨厌的人……我利用过你,背叛过你,你亲口说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的,等你醒来一定会后悔……”
其实楚江云应该很清楚,狂躁期的萧问荆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但即便喉咙早已肿痛不堪,他还在坚持说着毫无意义的话。
或许把萧问荆当作一个还有理智可以对话的人,可以给他带来一点为数不多的安全感吧。
可那显然只是空中楼阁。
因为下一秒萧问荆就提枪肏了进来。
充血偾张的硕大阴茎势如破竹,不容置疑、一寸一寸地插到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