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案件。
她撑着工藤新一的肩膀坐起来,脸凑近吊舱玻璃,想要看得更仔细一些。
吐息的热气洒在玻璃表面,之前印上去的指印又显现出来,让她赶紧把视线移开,拿手掌侧面把痕迹销毁,然后换了个位置继续观察。
工藤新一注视着她的侧脸,问道:“会害怕吗?”
高度让他们拥有了极佳的视野,整个画面尽收眼底,尸体虽然已经被盖上白布,但这种场面对于从未接触过的人来说依然会引来惊惧。
“我不怕!”
十六夜葵从警官们中认出来了熟悉的几位:目暮警部、佐藤警官、高木警官……
她回过头,朝工藤新一说道:“新一,我们快去把凶手找出来吧!”
工藤新一问她:“如果是意外呢?”
“那也要找到真相啊!”
说完,十六夜葵忽然觉得他们两个人的角色好像对调了,难道不应该是工藤新一急着要去案发现场吗?
还是说,是因为她说话太快了,把他的台词都抢掉了?
吊舱已经旋转到了能够走出去的高度,舱门在工作人员的操控下开启,十六夜葵站起来,非常积极地想要先一步跳下去,结果坐了半天的腿还是软绵绵的,她身体一斜就又倒在了工藤新一的身上。
——然后被他半抱着带下了摩天轮。
十六夜葵尴尬地看了眼守在一边的工作人员,穿着制服的女生暧昧地朝她眨眨眼睛,让她的双腿更加僵硬,在心里决定下次再也不来这个摩天轮了!
“都怪新一!”
她小声地又说了一遍。
-
快走到案发现场,十六夜葵坚决不让工藤新一再抱着她,声称自己已经没问题了,可以正常行动。
工藤新一没有勉强,牵着她的手往警戒线的边缘去。
高木警官一眼就注意到他们,连忙朝工藤新一招手:“工藤君,好巧!”
“是新一啊。”目暮警部也看过来,关心道,“最近还好吗?”
听到他们的对话,十六夜葵拉着工藤新一的手臂遮住自己的身形,脸都不由得皱了起来。
目暮警部不是应该大大方方过来拍着新一的肩膀喊他“工藤老弟”吗,警官们看到他不是应该直接把案件情况都交待一遍吗?
怎么感觉这几个人这么客气,难道是这因为这时候的新一和警方还不算特别熟?
她没想通,但目暮警部等人已经看到她了,在和工藤新一寒暄过后就问起道:“这位是?”
“警部您好,我叫十六夜葵,是新一的朋友!”
十六夜葵不确定工藤新一会怎么给他们的关系下定义,赶紧接过话抢先一步回答。
工藤新一看出了她的不自然,出声道:“案件是什么情况?”
他在扮演侦探这个角色的时候花了些功夫,比起一个月之前在山庄内见到服部平次时还要更真实许多,应该不会被她发现问题。
不过……他觉得他了解到的信息似乎依旧有所缺失,是相处模式的问题吗?
高木警官已经和工藤新一合作了几回,事无巨细地将整起案件都复述了一遍。
死者名叫坪井章,29岁,是和朋友们一起来多罗碧加游乐园的游客,在吃下冰淇凌甜筒后直接倒地身亡,死因是氰化物中毒。
嫌疑人有三位,分别是卖冰淇淋的小贩——大岳浩,21岁,周末在游乐园兼职卖冰淇凌的男大学生,在和死者沟通的时候发生了一些口角摩擦。
第二位是死者的女友,美国人,西西莉·伯德,24岁,作为交换生来到东京大学念书,偶然与死者相识并交往。
第三位是死者女友的哥哥,海因·伯德,27岁,定居美国,这次是因为假期来到东京探望妹妹,也顺便见一见妹妹的男友。
今天的行程是死者主动邀请伯德兄妹参加的,据后者叙述,三人并没有任何矛盾,也没有杀害死者的动机。
因此,伯德兄妹的口供一致,均认为是冰淇凌小贩大岳浩因为口角而怀恨在心,在冰淇凌中下毒,将死者杀害。
工藤新一听完,向高木警官问道:“冰淇凌里检测出氰化物了吗?”
“死者没有吃完的冰淇凌筒上检查出来了,但大岳浩先生的摊位上的其他冰淇凌是没问题的。”
高木警官回答道:“伯德兄妹认为这正证明了大岳浩先生针对死者,只给一支冰淇凌下了毒。”
他听出来了少年在怀疑什么,补充道:“氰化物只在没吃完的冰淇凌筒和死者的手指指腹发现了,伯德兄妹和大岳浩先生的随身物品都没有问题……
“装了毒药的玻璃瓶在垃圾桶被找到了,但上面的指纹都被擦掉,没办法从这一点判断。”
工藤新一在案发现场周围观察了一圈。
这一片已经被围起来,比较空旷,只有一辆贩卖冰淇凌的推车、几条木制长椅、分类垃圾箱,还有一块竖直的地图板,周围是供游客挑选的地图手册。
他偏过头,发现身边十六夜葵正看着和佐藤警官站在一起的三位嫌疑人,全神贯注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得这么认真,葵有怀疑对象了吗?”
十六夜葵一丝不茍地对比着三位嫌疑人,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三选一”的固定法则,然后凭感觉说道:“应该是海因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