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你爸平时给你多少钱?”
容盛听到回答以后没表示什么,一言不发地起身洗澡。
容盛洗完澡出来已经是一点钟,姜汶园知道他没兴致再看了,大略把桌上一团乱的东西收拾好,去把窗户窗帘拉得严实,等他出来关灯就能直接睡觉。
“为什么送我这么贵的东西?”
可这个问题倒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的,他总觉得容盛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在考虑任何问题时总会忽略钱这个因素。
“想送就送了……”
“喜欢我?想讨好我?别傻了。”容盛神情肃然,说送他奢侈品也好,辣条也好,在他心里这个人的份量都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姜汶园弓身坐着,两手搭在膝盖上心里闷闷地想他又不要求回报,只是一厢情愿地想对他好而已。
容盛也能想到其中一些原因,他不爱心里藏着事,喜欢把话挑明了说,免得他再做傻事。“你不要觉得任子迎他们送我什么,你就非得怎样,他爸妈把他当皇帝一样供着,你能一样吗?”
“你爸就给你这些钱,你没什么事肯定也不跟他再要。你送我这个多费劲,我又不会很稀罕。”
“你的人渣爸爸比我爸不靠谱多了,你手里没些钱,哪天他突然不管你了怎么办?你算一算,你一个月大概要……”
容盛讲了一大通,他本想坐过去拉一下姜汶园的手,手伸出去又觉得实在是太别扭了,中途硬生生地收回来。
“你有这个钱还不如自己留着,为自己多打算一点。”容盛的声音渐渐沉下来,见他老半天没听到回答,不耐烦地问怎么不吭声。
“我知道。”
容盛哼了一声,说下次不准再送这么贵的,总结道:“砸钱一种是很俗的行为,尤其是人家比你有钱的时候,你就不仅俗而且傻。送礼要体现心意,懂不懂?”
姜汶园默默地想省了一年的钱其实也挺有心意的。
“你怎么不说点什么?”容盛把手掌放在脑后,调整了一个舒适的躺姿仰躺靠在沙发背上,“困了?”
“不困。”姜汶园脑子里清醒得很,根本没有睡意。
容盛也不困,他睁眼看着的天花板上的吊灯,许久再次张口说他觉得这种日子很没有意思——那些喧哗哄闹声,无聊又庸俗,在经久的年岁里渐显腻味。
寒假前一天容盛被他前桌的女生以半公开的方式表白了。
那个女孩子长得差强人意,戴一副黑框眼镜,平时沉默寡言。因为是坐在前桌,容盛和任子迎两个主动搭讪过几次,不过她反应冷淡,所以连普通朋友也没做成。
表白时她言辞激烈,仿佛容盛不接受她她就要立马从阳台跳下去,真把容盛吓了一跳。
容盛笑得尴尬,也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他,坐下以后就写了一张纸条回绝。那个女孩非常执着,说在容盛交女朋友之前都不会放弃的。
任子迎和郑萧在一起了,容盛非常不赞同,毕竟他们俩和郑萧兄妹交情不浅,肆意玩弄人家的感情太不厚道。
任子迎嚷嚷着没有的事,他们俩你情我愿的,不存在玩弄感情之说。
“也就你不觉得尴尬……”容盛说,“认识十多年的老朋友也不放过。”
“老朋友怎么了?”任子迎不爽,把游戏手柄丢开,抓了一把花生米扔进嘴里,朝姜汶园说,“你有没有觉得他的观念很……土逼?妈呀他把自己看成是娇贵的公主,我严重怀疑他是那种要先领了结婚证才能上床的人!”
容盛拿沙发上的抱枕丢他,“滥交容易得梅毒淋病艾滋,死得快。”
“你不会戴套?”
“安全套不能隔绝很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