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前夕,段冶专门往姜汶园班里跑了一趟,把他吓了一大跳。他不愿无事生非,不管是顾及到同班同学的目光,还是段冶那个“蛇蝎美人金主”,又或者说是容盛。
段冶说那天的事真是太抱歉了,是他没考虑周到,让祸事牵连到他身上,差点儿酿成惨剧。
花盆拍脑勺的阴影确实不小,但姜汶园恨不得段冶可以滚得远远的,别给他造成“二次伤害”,说了几句话就挺不客气地赶人。
“以后咱还是可以约出来玩的朋友?”段冶冲他笑得暧昧。
姜汶园说不是。
“哎,我说……比起欲拒还迎,我更喜欢热辣直接的类型。”
“我不喜欢脸皮厚的。”
段冶说那还了得,“你脸皮薄,你喜欢一个跟你一样别扭的,那还怎么在一起啊?”
“下周二高考,毕业以后我们估计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他蹲在高出石板路三层阶梯高的走廊边,跟隐身在花坛里的一只野猫对视。下午放学以后二十分钟,值日生拎着拖把路过时也没出声,默默地跳过了他们两人落脚的那块地。
“上什么大学?”
“x大。”段冶回过头,仰视站在身侧的人,说太看不起人了。
“只是有点意外……”
“偏见。在你心里向我这样的人就应该高中都毕不了业是不是?”
姜汶园说不是,也没多做解释,听到班里有人喊他去吃饭,就匆忙地跟他道别了。
那天他大可不必这么紧张和冷漠,说一声高考顺利多么适宜,他在一个月后的一个无所事事的下午想起来。
姜汶园第二天来了他家,是撑着拐杖来的。
容盛打开门后一愣,还以为自己看岔了,他的眼睛从上往下打量了他一次——脸贴纱布、脚缠绷带、拄着拐杖。
姜汶园说他昨天自行车回家,天黑看不清路,路过工地时被钢筋拌了一下,把腿摔伤了。
容盛接过他的拐杖,把他搀到沙发上坐下,问他是怎么回家的。
他说附近有医院看病,看完病就回家了。
“你怎么去的?”容盛不解。
“只是一只脚。”姜汶园坐在沙发上,晃了晃他那只健康的腿。
“自行车扔了?”
“没……”
容盛倒了半杯水递到他手里,总结说:“也就是你昨晚摔了一跤,单腿跳到医院,撑着拐杖回到工地,扶着你的自行车回家了?”
“不是医院……”姜汶园咽了一口口水,把杯子放回茶几上,“就是一个小诊所,很近的。我的脚不怎么痛,这绷带缠得太夸张。”
“走两步我看看。”
姜汶园绷着一张脸没说话,目光搜寻到被容盛靠放在门口的拐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打算站起来。
容盛说他跑过来做什么,腿伤了在家里躺着多好,话说出口才知失言。
第35章眼神
姜汶园连把他拌倒的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