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盛好说歹说也比他高了半个头,齐骁远的头顶就在他鼻尖上,贪心地直击头脸固然是妄想,容盛歪身一避,甩头避开他的攻击,双手揪着他的领子试图把他拽到地上。
齐骁远知晓自己体力上占了弱势,但也看出面前这个人虽然气势汹汹,应当是没什么打架搏击的经验,稳住身体后就敏捷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容盛的拳头往他肩膀上砸,打算把他从座位上拖下来进行没人任何阻隔和防备的肉搏——他还真不信自己打不赢这个一米七出头的小竹竿。
段冶上了个厕所出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赶忙跑上去把两个人拉开。
齐骁远怒得满脸涨红,非要跟容盛一决高下,回身朝抱着他的腰的段冶大吼,“放开我,滚出去,我跟他两个人……”
“发什么疯啊你?”段冶把他按回沙发上,让他闭嘴别说话,接着又朝对面的人吼说好了谈,动什么手。
两人走出酒店大堂,玻璃门打开那一刻热浪扑上来,把他们蒸得脑子发涨。就算是夜晚,盛夏的暑气依然逼人。
姜汶园犹豫了一会,问齐骁远刚刚说了什么。
容盛抓住他的手腕的手出了些汗,还使坏在虎口用了些力气。
“啊?”姜汶园没挣扎,转头问他。
容盛捏得更用紧,把他的手拉起来,嘴角噙着笑意说:“他让我把我的人看好了。”
姜汶园抬起眼,顾左右而言他,问他刚刚是不是不高兴了。
“没有。”容盛放开他的手,说同学会本来不就是联络一下老同学旧朋友,回忆过去美好时光吗,怎么那些人非得把过去的黑历史翻出来说,给人找心塞呢。
姜汶园问黎苏不是挺好的吗,怎么成了黑历史。
“他们俩都把我甩了……这就是黑历史。”往事已经无足轻重,不能激起他心中的波澜,可那些细微的耻辱、焦躁却难以被人忘却。
容盛捏了一下眉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说了,像你多好啊。”他饶有兴致地问姜汶园里面的人还能记住多少。
“大多数都记得……”同班了三年记忆还是相当深刻的,除了部分改头换面的女生让他叫不出名字。
容盛说他骗人,上次刘仰辉都能忘记。
“我跟他才同班了一年。”姜汶园问他怎么知道。
“你被他叫住时一副你他妈谁啊的表情。”
容盛大笑,问毕业分开几年后他会不会记不得自己。
姜汶园说某些印象深刻的人他就能一直记着,永远不会忘记。
他之所以成为这样的他,跟这个多年来唯一与他如此亲密的人密切相关。即使有一天大脑丢失了记忆,烙在灵魂里的标记也永远无法消除。
开学前几天,容盛以要和他一起写作业为由让姜汶园早些去他家。一大早醒来,姜汶园就能看到容盛的未接电话,催他起床和赶紧过去,晚上容盛又以过几天要开学为由让他留下来睡。
“开学以后你每天就只能在中午见我一次了。”
这个理由把姜汶园说服了,另外,他还十分自然地躺到了容盛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