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让人不适的沙发上的性事,根本不是情难自禁或者情趣。这也就能解释容盛开了那么多盏灯里从走廊上看得最清的那一盏,以及他能从口袋里掏出来的润滑剂和到最后也没有脱的衣服。
他来这一出是介怀多次撞见他和方钰程两个人越过了他而独处——这连吃醋也算不上,只是纯粹地不乐意他们抛开他而接触交流,这让他不适,让他感受到了威胁,不管他们俩背着他讨论的是什么。
姜汶园相信方钰程喜欢的是谁就算他不说容盛也知道,很多东西容盛心里都清楚得很,就像在揭穿这层窗纸之前容盛一直明了他的暗恋一样。只是这种病态的控制欲和惯常的玩弄人心的手段着实令人不适。
姜汶园垂着眼皮,不动声色地把手中的安全套放回抽屉,盖住了下面的东西。
“你在看什么?”容盛穿着塑料手套在清洗窗户,看他跪在床头柜前半天不动,姜汶园问怎么买了套子不用。
容盛让他过去洗抹布,以为他又想偷懒,说润滑剂对身体不好,就算戴套做完也要清洗。
“我知道。”姜汶园说,“戴套就不会弄脏床,你也不用两三天洗一次床单被套。”
容盛说差不多,他平时也是一个星期换一次。
姜汶园握在手里湿冷的抹布,水珠滴在地板上,淡然开口道,“这一个星期你换了四次。”
容盛面朝天花板低骂了一声,脱了手套抓住他肩膀说,“没人关心会这个!最多就是解释成撸多了。”
“我在你房间里睡会不会……”有一次姜汶园从容盛的房间出来,遇到容景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连一个初三的小姑娘都能察觉出异样,何况他的父母呢,“很奇怪?”
容盛接过他手里的抹布不耐烦地说,“谁会瞎怀疑别人好朋友是不是一对,你有被害妄想症吗?别整天神经兮兮的。”
姜汶园回家以后,容盛的房间里就变得空落落的,他头一回觉得过年比平时还要无聊冷清。
年二十九,容盛、汪凯贺和任子迎兄弟约好了出去玩,容盛想要滑雪,任子楷又要跟他对着干,非要骑马。容盛对人以外的生物都没什么好感,被几个人劝着勉强去了,晚上又顺路到任子迎家里吃晚饭。
任子楷说大家晚饭后可以上楼游泳,他们楼顶的室内泳池最近翻新了一遍。他说这话的口气很不要脸,俨然是把这当自己家了。
汪凯贺突然想起他姐带男朋友回家,说他得回家把把关,五分钟之内快速出了门。
三个人简单地运动和适应水温以后就下了水,水温和暖气刚刚好,四周十分静谧,只有水声轻轻回荡,夜空晴朗,抬眼就能望到玻璃高墙外深蓝的星空。
容盛游累了也没有上岸,就趴在池边休息。他接过佣人端上来的果汁,打算喝完再游一会就回家了。
“我们下楼休息?”任子楷一口气游到他身边,哗啦从水中冒出头来说。
“我不累。”
“你肯定是在上面的。”任子楷盯着他握住玻璃杯的手,语气笃定。容盛只是扫了他一眼,任子楷就接下去说:“看到你右手指甲剪得一点白边都不剩我就知道了,真温柔啊。”
容盛说他不想谈这个,把杯子搁在岸边,双臂一撑出了泳池,朝躺在浅池里视频的任子迎挥手说要回家。
任子迎抱着平板要起身,容盛说送什么,又不是客人。
洗完澡后,容盛衣服没穿好口袋里的手机就响起来,是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