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装大叔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不是因为疼。当然,其实也很疼。他想流泪的原因是因为这人太不按常理出牌了,按照故事的发展走向,一般在好人劫持了坏人的老大之后,都会说:叫你的人放下武器!不然我一刀要了你的命!这样才符合逻辑嘛,可这人不这样,他掐耳朵!我草,难道他是第一次干这种买卖没经验?就算没经验你也该看过电视啊,电视里面不都是这样演的么?
“住手!我草!……麻烦你住手好不好?”唐装大叔终于忍不住了,他能忍痛但是并不代表不痛,那耳朵是长在自己身上的,他能不痛吗?
正准备围过来的红t恤们听自己的老大这么说,顿时齐刷刷地停住了动作,当然,他们以为唐装大叔是叫他们住手呢。
“等一下!”辛屹很无赖地回答道:“我再掐一会儿!你丫的子弹差点就打中我了,我掐你一会儿耳朵怎么了?等我消了心中这股怒气自然就停手了。”
唐装大叔哭了,我这不是没有打中你吗?况且你好像不止掐我耳朵这么简单吧?我手腕上插着的那柄飞刀又怎么算?还有脖子上还顶着一柄。这个人太无赖了,拜托你做流氓也讲一点职业道德好不好?这样是不对的。
正在这时候一阵汽车的马达声从小路转弯处传来,三部中型依维柯从小路上飞快地开了过来,车子还没有停稳当,车门打开,从上面鱼贯地跳下了几十个黑衣黑裤黑头罩的大汉,每人手里提着一把大号的砖刀,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就如狼似虎地扑向了那群提着片儿刀的红t恤们。
秦大力、大牛和拓扑下车之后一路小跑到了辛屹身边,秦大力道:“辛哥,咋整?”大牛已经很熟练地从辛屹手里接过了唐装大叔,抢过他手里的勃朗宁毫不客气地插在了自己腰上,然后一把就把人家唐装大叔倒提了起来悬在半空中,这是大牛同学的招牌抓人动作,这样一来上不沾天下不沾地,你什么鬼主意都别想打,老老实实享受荡秋千的乐趣吧。唐装大叔这才有空伸手揉揉那只被辛屹掐得已经通红通红的肥耳朵,屈辱啊!当个流氓当成了这样,欲哭无泪啊!
辛屹掏出手机看了看回答秦大力道:“给你们十分钟时间,过瘾之后马上撤,刑警大队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是!”秦大力开心地回答道,然后转身对犇虎营的兄弟们叫道:“兄弟们!咱们只有十分钟时间!时间紧、任务重,抓紧时间干吧!没过瘾的回头可不要找我诉苦,现在,开工!”
黑龙会的红t恤们早已经被来的这帮黑衣人给吓坏了,我草!这气势才像正宗的黑社会嘛,从头到脚一身黑,黑社会不就是要黑么,现在咱们这大红t恤有点不伦不类,不像黑社会反倒更像马戏团了。这种打击让黑龙会的红t恤们一下子没有了自信,很有点李鬼碰到李逵的感觉,首先在气势上就输了,完了,这架还怎么打啊?还是赶紧回家洗洗睡吧。
军心已动,其败难免。这时却正好看到黑衣人们眉目含笑地盯着他们看,那眼神就是饿虎看到小羊羔,色鬼看到裸mm,红t恤们一阵心慌,其中有人心理素质差点,也不敢动手打了,掉头拔腿就跑。这种临阵脱逃的情绪很快就在红t恤当中传染开来,跑谁不会啊,要比逃命的话哥可不比你差,想哥经常就是干这个工作的,逃命都逃出经验来了,你能跑我就不能跑啊?于是顿时红t恤的阵营就乱成了一锅粥,大家争先恐后地逃窜。可是他们却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地形已经注定了他们无路可逃,唯一的出路就是他们刚才进来的方向,可是那个方向现在正被如狼似虎的黑衣人们把守着呢。
犇虎营的兄弟们得到了允许,顿时一声欢呼,这年头打架都成为了一项平常玩不到的奢侈运动,估计也只有犇虎营能够达到这种境界了,看着一个个梦寐以求得偿所愿的兴奋表情,辛屹就在想:看来以后还得多找点黑社会份子给兄弟们隔三差五地打着玩儿,要不然说不定都会把兄弟们憋出病来。
黑龙会的红t恤们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被摧残,被摧残就是人家几下子把你丢翻在地之后,还蹲下来关切地问你:“兄弟,还能坚持得住么?如果还能坚持就爬起来,这次我一定会下手轻点儿……怎么?不行了?我草!我说你就这两下子你学人家混什么黑社会嘛?害得老子这上不上下不下的该怎么办?算了,老子找别人玩儿去了!”然后走了几步又倒了回来说道:“我说,等一下你要是恢复过来了可别给别人打啊,给我留着,我很快就回来!接着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