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很少见这样的车进来,不少人都在围观他,搞得白肃轩几乎想弃车走路了。
他忍着别扭开车缓缓来到村里一栋不起眼的小楼前,果然看见一个瘦瘦的男人抱着一个破书包坐在地上等人。
白肃轩下车走近他,这才发现这个人蓬头垢面,身上穿得破破烂烂还脏兮兮的,散发出一股味道,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白肃轩皱起眉头,问道:“你是……常久?”
那个男人警惕地看着他,口齿有些不清楚道:“你、你是谁?”
“白肃轩。”因为味道太呛鼻,白肃轩忍不住离他远了一点。
那个男人眼睛顿时亮了,立马站起来,道:“我……我妈叫、叫我跟你走!”
这个人果真是常久!
白肃轩有点崩溃。
周围围观的小孩子突然指着常久哈哈大笑:“他是个傻子!他脑子不好!”
常久急了,涨红脸却什幺也说不出。
白肃轩立刻走到一个孩子面前,温和道:“你告诉叔叔,你们说他是个傻子是怎幺回事?”
一个孩子答道:“就是个傻子呗!你看他笨得要死!他妈妈也坏!从不让我们靠近他,我们一靠近这间屋子她就拿扫把打人!”
白肃轩立马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村长,村长有些意外,他还以为白肃轩知道常久不正常呢。
至于姑姑的事,村长表示常久出生后姑姑就有些不让人靠近常久了,没有人知道为什幺,但是常久不正常却是六岁以后的事,六岁以前还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姑父死后,姑姑也变得有些神经质,从不让人靠近常久,搞得和邻里的关系都不太好,以至于她死后除了村长还叫人给常久送饭,别的事一概不管。
白肃轩有些绝望,他觉得常久还不如吸毒酗酒赌博呢。那总比傻子好搞定吧!
可是再怎幺说,姑姑的遗嘱他还是要听从的,只好强忍着刺鼻的恶臭,用空气清新剂喷了常久一身,才把他带到后座上。
常久抱着破书包缩在后座上。他也许有些紧张,毕竟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白肃轩。虽然因为妈妈让自己跟他走,他本能地就对白肃轩有种信任,可是他喷空气清新剂的动作实在有些粗暴,搞得常久有些害怕。
回到家中,还好正是午睡时间,没人注意到他带了个又脏又臭像乞丐一样的傻子回来,白肃轩松了口气。
他粗鲁地把常久带到浴室,给他打开花洒,让他洗澡。
随后白肃轩打开冰箱,拿了罐啤酒出来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口。他现在很惆怅,完全不知道怎幺办。他怎幺会知道姑姑生的儿子是个……是个智障啊!
哗哗的水声响了很久,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白肃轩皱了皱眉,手搭在门把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门打开了。
穿得破破烂烂的常久衣服也没脱,为了躲水还缩到了角落里,花洒却在一边自顾自地流水。
“你不会洗澡吗?”白肃轩皱着眉,厌恶地看着常久。
“会……会。可是……不、不用这个……”常久绞着衣摆,有点害怕白肃轩。
因为怕儿子洗澡的时候用花洒摔倒,白曦只敢给他接了水,用浴桶洗。所以常久对花洒很陌生。
白肃轩内心一阵绝望,他深呼吸几口气,无力道:“你把衣服脱了……”
“妈妈说……不、不可以在别人面前脱衣服的……”常久警惕地看着他。
“……你妈妈叫我照顾你。”白肃轩屏住呼吸,不耐烦